第二章

4

我想要驗證什麼，於是我立刻站起身。

拿起桌子上的橙汁故意向張嬌嬌腿上灑去。

就在橙汁灑下的一瞬間，我看見她的腿一動，竟直接躲過。

她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

「她在搞什麼？是眼瞎嗎？我這白裙子可不能染上橙汁。」

我觀察四周，最後我確認隻有我聽到了聲音。

我剛才聽到的難不成是張嬌嬌的心聲？

我入座，試探開口詢問家裏公司的事情。

「爸爸，嬌嬌這個樣子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我馬上就要去公司了，給她安排一個護工吧？」

「都怪你這個賤人，不然現在的公司應該我來接手，哪還輪得到你？」

接著在她心聲之後出現的，是她可憐巴巴的聲音。

「姐姐，你是嫌棄我了嗎？所以你才會著急去上班？」

說完還將剛才受傷的手抬了起來。

我這次沒有像之前一樣哄著她。

有些沒好氣的說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給你當仆人。

爸爸突然將碗使勁兒一放。

似乎是對我說的這句話十分不滿意。

5

指著我開口，「依一！怎麼說話呢？這是你妹妹，她和你又不一樣，你照顧她是應該的！」

之後又話鋒一轉道，「但是也是要去公司的，嬌嬌這邊護工我已經在安排了。」

媽媽將一片筍喂進張嬌嬌嘴裏。

安慰著說她可以留下來照顧她，讓她不要擔心。

但是張嬌嬌不會感動的，因為我又聽見了她說話。

「你做事情笨手笨腳，還沒張依一幹活利落，要不是你給我錢花，你以為我願意喊你媽媽？還有我麵前的這個大叔，公司的股份合同還不讓我簽，不知道在墨跡什麼。」

聽到的難聽聲音越來越多。

我環顧了一下桌子。

這麼久了，我才發現桌上大多都是張嬌嬌愛吃的菜。

沒吃幾口我就放下筷子出門了。

我回來之後一直小心翼翼表現自己，生怕他們會不喜歡我。

他們花錢處理張嬌嬌因為學習不好的國際學校證書。

讓我自己處理轉學畢業事宜。

在家裏居家辦公，要求我一年學會三年商學院知識。

誇讚我辦事能力強，強調張嬌嬌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操心的。

6

我開車前往奶奶家。

即使被親生父母找回了，我也經常回去。

奶奶將我收養之前的記憶我記不太清了。

隻知道當時發著高燒，迷迷糊糊。

又累又餓，腦袋快要炸掉。

奶奶最近有些反常，因為她總是向我打聽張嬌嬌和我相處地怎麼樣。

已經超出了正常的關心。

我情緒不滿地和奶奶抱怨手鐲不小心被她摔壞。

她也隻是默默點頭安慰我再給我一個。

不像小時候。

我的娃娃被鄰居小孩扯壞，她直接氣憤地拉著我去理論了一番。

一進門奶奶就拉著我坐下，問我什麼時候去上班。

我一一回答。

終於她又問到了張嬌嬌。

「那嬌嬌誰照顧呀？」

我剛才還在上揚的嘴角直接放下。

我盯著奶奶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情緒有些失控，我提高了音量和奶奶說話。

「你是我奶奶還是她奶奶？您為什麼總是問她的問題，不能多關心關心我？」

奶奶聽完我的話，怔住了幾秒。

之後嘴裏念叨奶奶不問了不問了。

看著她向廚房走去給我做菜。

我還是沒忍住跟上去說要幫忙。

「奶奶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筍片。」

有句話我堵在嘴邊很久，避免掃了老人的興，我一直沒說出口。

我從來都不喜歡吃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