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昏迷了三天。
醒來時,腹中跟被燒過一樣,火辣辣的疼。
醫生隨之告知,我很難再懷孕。
因為送來的時間太遲,那碗加了料的湯導致我各個器官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
床邊,婆婆不停地在給自己脫罪。
她說,她不知道洗衣粉怎麼會出現在廚房。
她還說,她發現不對還曾勸過我,可我還是喝完了。
沒有證據,嘴長在她身上,怎麼說都行。
我捂住耳朵,試圖屏蔽掉她的話語,卻聽到了她那句「她都不能生了,離了吧」。
我終於忍不住嘶聲大叫,發瘋般朝她撲去。
下一秒,老公將我推了回去,神色不耐。
「行了,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鬧。」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
「田業喬,你說誰在鬧?」
我好像不認識了眼前的男人。
我拽住他衣服,一遍遍問他,我到底鬧了什麼。
「你媽說什麼你都信?就我賤,我拿我自己的命開玩笑,會明知道湯有問題還喝,是嗎?」
「湯是我準備的嗎?!」
男人目光始終不敢跟我對視。
見我不罷休,他擰緊眉,忽然大吼。
「夠了!」
他用力把我拽開,像丟垃圾一樣把我扔回了床。
我的頭重重磕在床頭的鐵欄杆上。
男人眼瞳一縮,下意識伸出手,卻讓他媽握住了。
婆婆裝模作樣地抹著眼淚。
「阿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燕兒不原諒我,我就把我這條老命賠給她吧!」
田業喬表情變了變,將她拉到身後,轉頭對我沉下了臉。
「你又沒事,錢我也給你花了,你不能生了我也沒說你什麼,你還想怎麼樣?」
男人煩躁的模樣徹底刺痛了我。
「我不能生了是我造成的嗎?!」
我猛地掀開衣服,將自己滿肚的妊娠紋和似蜈蚣般的刀口暴露在他麵前。
「我倒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可我嫁給你一年多,我得到了什麼!」
「哪個女人不經曆這些?」
田業喬沒有絲毫動容,眼裏閃過的厭惡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受不了咱就離,但你媽能同意嗎?」他忽然冷笑。
「別忘了,你當初怎麼嫁給我的。」
男人的話猶如一盤冷水澆了下來。
我緩緩鬆開方才抓著衣服的手,蜷縮成一團躺回到床上。
雙手捂著臉,低聲嗚咽了起來。
我是被我媽「賣」給田業喬的。
一年前,我通過相親介紹認識了田業喬。
才相處不到兩周,弟弟突然告知家裏他欠了30w的網貸。
也是這時候,男人拿出了30w的彩禮錢。
我媽當即敲板,逼著我嫁給他。
我和他的婚姻,成了我媽交易的籌碼,是為我弟人生規劃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