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月回國的航班淩晨三點鐘落地。
那天很不湊巧,公司有個項目我加班到一點多。
地鐵已經停運,這麼晚也打不到車,猶豫了好久,還是撥通了陸遠的電話,讓他來接我。
因為我知道他那會在等著接機。
我打給他,也是在賭吧。
賭我和韓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電話中他語氣抱歉,「你先自己打車試試看,我在機場給韓月接機,她一個人回來,人生地不熟的。」
「現在都沒人接單,外麵挺黑的,我有點害怕。」目光所及之處皆如被濃墨吞噬掉一般,四周寂靜無人,我的心砰砰直跳,血液都在顫栗。
公司不靠近市中心,所以夜深了基本上看不見燈光。
「要不你看看周圍有沒有共享單車之類的?你騎車回去。」他試探著問。
這裏怎麼會有共享單車?最近的停車點也要在兩公裏開外了。
而且我住的地方離公司有六七公裏,騎車也不現實。
我想了個折中的方法,試圖再爭取下,「韓月的航班不是三點多才到嗎?你能不能先把我送回去,然後再去接她,我看了下時間很充裕。」
「不行,她到了萬一我還沒到怎麼辦?她一個女孩子在機場會害怕的。」他回答的斬釘截鐵,拒絕了我這個提議。
我的心一下子墜到了冰窖。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這句話我沒說出口,我平靜地掛斷了電話。
原來他也知道女孩子一個人在深夜會害怕。
原來明亮的機場也會讓人害怕。
我站在門口,雙腳挪不動步,黑暗從四周漫過來,一點點把我吞沒,我想掙紮著逃出去,卻越陷越深,恐懼、絕望、恨意全都湧出來。
後來我一個人躲在公司門口,打通了蘇靈的電話。
在等待蘇靈的那段時間裏,我麻木地任由眼淚流了滿臉。
蘇靈氣急了,大罵陸遠不是個東西,然後心疼地拉我上車。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沒有主動聯係過陸遠,他也沒有。
我們開始了默契的冷戰。
也有可能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他可能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沒有考慮我那晚是怎麼回去的,有沒有碰到什麼意外。
直到蘇靈痛心疾首勸我的那個晚上,我下決心分手,找去酒吧,看到了他兩親昵的樣子。
然後被戲劇性地綁定了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