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時候,我的表妹笑著對我爸媽說:“舅舅,舅媽,如果你們是我爸媽就好了。”
當時大家隻當她童言無忌,之後卻發現原來是我的她都想搶。
高中的時候搶我身份,大學的時候搶我男友。
而我則看著她一步一步把自己送入深淵。
我爸有三個姐姐,是家裏的老幺。
三個姑姑也都成了家,各自有自己的孩子。
媽媽和奶奶的關係很僵,我們平常幾乎不回老家,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一趟。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卻對我的表妹紀詩詩印象很深刻。
紀詩詩是二姑的女兒,打小就喜歡模仿我穿衣服的風格和習慣。
過年的時候大人們圍在一起嘮嗑,還會開我們倆玩笑,說這姐妹倆像是雙胞胎一樣。
起初我還挺喜歡這個小表妹的,因為她總是圍著我誇讚。
“秋語姐,你穿這身衣服好漂亮呀,要是我也有這麼好看的小裙子就好了。”
隔日她就穿了和我身上款式相似的衣服。
“姐姐的辮子好好看,舅媽好厲害呀。”
改天她就紮了和我一樣的發型。
“哇!姐姐這個發卡好好看,我也好喜歡。”
這時候我會摘下自己的發卡直接送給她。
紀詩詩的家庭條件遠不如我。
二姑媽以前在紡織廠幹活,廠子倒閉了之後就在家當全職媽媽,二姑父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也是他們家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
更重要的是他們家還不止紀詩詩一個孩子,她還有個弟弟。
所以一開始紀詩詩和我表示出羨慕之意的時候我總會慷慨地送她一些東西。
直到八歲的時候。
我和我爸媽照例回老家拜年,席間他們給小輩發紅包。
紀詩詩接過紅包摸了摸後仰起小臉,笑著對我爸媽說:“謝謝舅舅和舅媽,如果你們是我的爸媽就好了。”
說著她又看著我問:“秋語姐姐,我可以讓舅舅和舅媽當我的爸爸媽媽嗎?”
大人們都笑著說,這孩子淨開玩笑。
我爸媽也愣了一下,最後隻是笑著摸摸她的頭,打圓場道:“詩詩這小丫頭就是嘴甜,想誇誇我們。”
二姑媽聽到這話,麵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拎著紀詩詩的耳朵拽到自己身邊:“老娘怎麼就虧待你了,你這小白眼狼。”
大家都當她童言無忌,隻有我感到厭惡和反感。
也許是同為孩童的直覺,也許是我看到紀詩詩說話時候的眼神很認真,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自此之後我對紀詩詩總保持一份警惕,也不再真情實意地對她好了。
之後的幾年我和紀詩詩幾乎沒什麼時間見麵。
我媽公司裏事務繁忙,我爸單位也有不少工作,因此回老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再見麵的時候已經是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