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離開後,沈遨喊我進殿內。
他欲伸手碰我臉上的傷,我卻躲了一下,他不滿的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他。
“當時為什麼不辯解?”
我隻垂著眸子不說話。
“說話!”他音量忽然提高,嚇了我一個哆嗦。
沈遨如同燙到般,忽地鬆開手,接著將我攬入懷中,用力抱緊,“對不起,阿甜,你打我罵我吧。”
我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沈遨,這是你第一次因為別人打我……
他見我哭了,慌了神,“你別哭,眼淚蟄著傷口疼。”
可我的眼淚卻愈發止不住,這一刻,我不知道沈遨待我的心是否如從前。
“殿下可否為我畫一幅畫。”
許久之前,我就想讓沈遨為我畫畫了。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隱約記著曾經也有人為我臨摹過畫像。
那人我已經記不清了,卻清晰記得,那人說為我畫像,是想記錄我不同時期的樣子,要一直給我畫到八十歲。
我不知道記憶中那人是誰,如今見到沈遨為素素畫像,便隻想讓他也為我畫一張,就當是圓了我心中的夢。
沈遨聽到我的要求,眸中神色變了變,冷下聲音,“你是見本宮為素素畫了,便想也要一張畫像?”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如何作答,似乎是這樣,似乎又不是這樣。
我沒有辦法同沈遨講那模糊的記憶,隻怕他會當成我某日做夢的夢境。
“阿甜,弄清楚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本宮身邊伺候起居的一個宮女,不要妄想和素素相提並論!”
“要不是看在今天你受傷的份上,本宮定要讓你在這裏跪上兩個時辰知道輕重。”
他帶著怒氣離開,我渾身無力跪在地上,慘笑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緩緩擦掉腮邊的淚水,屋外寒風吹過,凍得人直發抖,我十分慶幸,還好內殿無人進來伺候,沒有人看見我的狼狽。
我還是跪滿了兩個時辰,後來是扶著牆,才能艱難掙紮著站起來。
我想讓自己在這寒風呼嘯的夜晚冷下心頭曾經的炙熱,以奴婢的身份陪在沈遨身邊,而不要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