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筆在試卷上劃過重重的一筆,我的思緒也隨之飄開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聽見她的心聲,但這未必不是什麼好事,或許我可以借著她躲開那所謂的BE結局,開創屬於我的HE人生。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我慢吞吞的收拾著書包,回到了那個狹小又破爛不堪的家。
母親正接過弟弟的書包,低聲的對他噓寒問暖。
“上學累不累,媽給你燉了排骨,就在鍋裏悶著,一會給你盛一碗。”
她溫和的聲音在扭頭看向我的時候變的刻薄又刺耳。
“死賠錢貨,還杵在那幹嘛,趕緊把書包放好去把中午的碗洗了,一天天的淨讓我操心。”
我沉默的換上鞋,輕飄飄的目光掃過了一旁幸災樂禍的弟弟,換來了他的一句咒罵。
冰冷的水從我指尖流逝,直到這時我才有了一種真正活著的感覺。
按照從許星星那裏得到的信息,我的母親在此刻還並未欠下那巨額的債務,我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對我起了殺意,未知的危險讓我隻想盡快脫離這個窒息的家。
從高中開始母親就很少再給我生活費,我隻能將本來就所剩於無的時間一壓再壓,從老師那裏接下了為高一學妹補習的任務。
大概是聽說了我的遭遇,又或是欣賞我年級第一的實力,聘用我的家長對我格外的寬容,授課的時間隻在每周日下午,薪資是一小時一百塊。
當我得知母親被辭退的時候已經快到上學期期末,我隻知道過一段時間她就會被帶著迷上賭博,但是我並不清楚具體時間,我也不願用高三下學期這個人生關鍵節點去賭那個未知。
2
在結算薪資的那一天,我特地去樓下小賣部換了兩百塊的鈔票,塞進了書包裏。
我在打開門後特地反常的將書包藏好,再假裝慌慌張張的對上弟弟投來的視線。
我那愚蠢的白癡弟弟果然上當,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我去翻找書包,我不穩的踉蹌了幾下,垂在身旁的手暗暗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痛意襲來後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哭腔。
“求求你,別翻我的書包。”
他充耳不聞的繼續手裏的動作,整整齊齊的試卷被他扔的遍地都是,終於在夾層裏掏出了我剛剛藏進去的二百塊錢。
雖然不多,可是對於從小過著艱苦生活的他來說,無疑是個比較大的數字。
我看著他興奮的捏著錢計劃著一會要買些什麼,餘光看到了被動靜吸引來的母親,嘴角勾起的笑轉瞬即逝,歸為平直。
母親從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抄起一旁的棍子就要像我打來,我象征性的躲了幾下,開始放聲大哭。
她揮舞著粗壯的棍子,嘴裏罵道:“死賠錢貨,長本事了,哪來的錢?”
“我說,我說,是同學帶我去的賭場,我跟著後麵小小的賭了一把,贏了錢。”
聽了我這話,他們的注意力果然如我所願的放在了賭場上麵。弟弟不知道賭博是什麼,他隻知道能賺錢,便攛掇著母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