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起來時,簡映寒已經去上班了。
我萎靡地去公司報了道。
孫瑾看到我掛著兩個大黑眼圈,有些訝異,「你昨晚幹嘛去了?」
她是這次和我一起外派的同事。
我搖了搖頭,「時差倒不過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次你效率太高了,要不是你,我還得再吃一個月的炸魚薯條。」
她做了個痛苦無比的表情,把我逗的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總部的食堂真的太難吃了。
「所以,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想請你吃個飯。」她把手背在後麵,眨了眨眼。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孫瑾也沒再說什麼,「行,那就等你有空再約。」
回到工位上,我突然有些後悔。
之前,簡映寒的廚藝一言難盡,幾乎都是外食或者在公司食堂解決。
同居後,為了讓她吃的健康一些,一直都是我做飯,所以同事之間有些什麼活動,我從來沒有參加過。
聽到邀約就拒絕,幾乎已經變成了我的條件反射。
但今天我突然有點猶豫了,真的有必要嗎?
我好像為了她放棄了很多自己原本該有的生活。
一早上,我都在糾結要不要重新答應孫瑾,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我外派的這段時間裏,簡映寒又開始不規律吃飯,幾次胃疼我是知道的。
雖然難過,雖然有強烈的背叛感,但對她的感情卻很難即刻消散。
我在心裏暗嘲自己沒底線,都被人那樣嫌棄了,還在希望她無掛無礙。
但中午吃飯時,我收到了一條信息,是我和簡映寒的共友梁源發給我的截圖。
簡映寒更新了一條她背著LV包的朋友圈,配文,「生日禮物~」。
有很多祝她生日快樂的評論,其中有一條,「真好看,初堯品味不錯!」
簡映寒回,「想什麼呢?別人送的,他是個隻會送蛋糕的摳男。」
梁源問,「你兩咋了?」
我打開自己的朋友圈,發現我看不到這條,她屏蔽我了。
他又發來一條,「你真的隻給她送了蛋糕?」
一口氣堵在心口,撞的胸腔隱隱作痛。
我把筷子一扔,靠在了椅背上,麵前的飯變得難以下咽。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好下賤。
我們有許多共友,其中肯定不止有梁源看見。
我還在整理心情,顧著她的身體,但她已經毫不在意我的名聲了。
與此同時,簡映寒給我發來消息,「今晚加班。」
我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才堪堪扼住了心裏瞬間尖銳的刺痛。
行,加班。
心情徹底降到穀底,我打開微信,給孫瑾發了條信息。
「今晚沒事了,我可以去。」
「ok。」
她很快給我發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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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加了會兒班,等我們到餐廳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店裏人滿為患,孫瑾去拿了號,我們前麵還有好多桌。
她夠著頭往店裏看了一圈,突然眼神一亮,走了進去。
我看到她和一個男人打招呼,他們似乎是兩個人坐了四人桌。
隨後孫瑾招呼我過去。
「姐夫,今天來的太晚了,和你們拚拚桌行嗎?」
她介紹,「這是我同事,陳初堯。」
「初堯,這是我姐夫,秦宣。」
我的腳步猛地一頓。
而飯桌上,一個人驀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