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落

為什麼？

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是我什麼時候惹她不開心了嗎？

第一時間，我陷入了自我懷疑。

浴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洗完了。

我手忙腳亂地鎖了屏，把手機扔到一邊。

簡映寒看到我，嚇了一跳。

「初堯？」

隨即，她瞥到了動了位置的手機。

一絲慌亂和戒備浮上了她的麵容。

她咽了下口水。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不是說要外派三個月嗎？」

「工作提前做完，就回來了。」

「什麼時候到的？」

「......剛進門。」

我努力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她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切換成了開心的表情，掛到了我肩上。

「也不說一聲，我去接你啊！」

我想到了剛剛看到的一張圖，她整個人掛在那個男人身上，對方托著她的屁股，對鏡露出光潔的半身。

胃裏一陣翻湧，我不著痕跡地把她推開了。

「想趕在你生日前回來，給你個驚喜......」

她眼睛亮了亮，朝我伸出手，「給我準備了什麼？」

我看著她期待的神色，又想到那個嶄新的LV包，心沉了沉，把蛋糕拿了出來。

她微微愣了一下，卻有些掩不住失望。

那是個星露穀蛋糕。

剛戀愛不久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這個種田遊戲。

從一無所有，到財富自由，對於我來說，就像是真的在那個世界裏和她建立了一個小小家園。

這次，我特地找了能做景觀蛋糕的店，複刻了我們的小房子。

但看樣子，她並不喜歡。

「是蛋糕呀......但是我今天晚上吃的有點多了，而且最近胖了！不能再吃了！」

她甚至連絲帶都沒有拆，就把蛋糕推到了一旁，繼續眨著眼睛看我。

我垂下眼拆盒子，「吃一點吧？過生日要有儀式感呀。」

她拉住了我的袖子，語氣發急，「沒有別的了嗎？」

「還想要什麼？」

她瞪大了眼睛，幾次想張嘴，但都沒有說出話來。

我看得出來，她有些生氣，卻還是要克製自己，做出委屈的表情，顯得特別奇怪。

「一個蛋糕而已，怎麼能算驚喜呢......」

我笑著插上蠟燭，點燃，「姐姐，今天見到我，還不夠驚喜嗎？」

火焰在她的瞳孔裏跳動著，我卻清晰地看到了其中逐漸盈滿的冷意。

過了一會兒，她推開了我。

「我今天有些累了，我想先休息了，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她走進了臥室，啪地關上了門。

蠟燭漸漸燃盡，把附近的奶油燒的焦黑，蠟油四處流淌。

不過幾分鐘，整個蛋糕看上去就變得麵目全非。

我在黑暗裏默默地坐著，想起星露穀曾經也是她更喜歡的遊戲。

但是後來慢慢地，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偶爾會上去看一下。

我們一起養的小狗還在門前蹲著，看到我來，尾巴會搖的越來越快。

但是它的女主人卻沒有再回來過......

兀自扯出一個慘淡的笑，我去了客房，打開了行李箱。

正中間躺著兩個精心包裝過的禮盒。

我其實給簡映寒帶了禮物，一件是羊絨披肩。

她怕冷，但是又一定要打扮的漂亮，我怕到時公司又把我派出去，就想提前給她備著。

還有一枚戒指。

那是我在一個跳蚤市集淘到的古董戒指，外圈鍍了一層金，陰刻著萬年曆，內圈有一串英文，「love everlasting」。

「愛意永存」。

我覺得有些浪漫，就帶回來了。

但是剛剛她露出滿臉失望時，我突然就不想給她了。

這種沒什麼實際價值的東西，多半隻會被她隨便扔到什麼角落裏吧。

不被珍惜的東西，怎麼還給的出手呢？

我躺倒在床上，捂住了臉，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

但長途飛行積攢的疲憊在這一刻吞沒了我。

喉頭艱澀難忍，胸膛沉重地起伏著。

難以忍受這種窒息感，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