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死的,有說是跳河,也有說被撞死。”
“不過現場一點遺留痕跡都沒有。”
院長報警後,警察來到醫院調查,關於我的死因一時間被議論紛紛。
幹法醫這一行每天和死人打交道,遇到這種事並不覺得稀奇,可向來不合群的妻子聽到後,不知怎麼停下腳步。
就在這時,有人朝妻子走過來。
“慧姐,你有看到林醫生嗎?他已經一天沒來上班了,上麵也沒接到他請假。”
冷不丁提到我,妻子臉色一變:“他請假關我什麼事,我和他又不熟。”
說話是我的學妹,最開始跟在我手下實習,雖然隻帶了幾個月,卻一直把這份恩情放在心上。
妻子的態度讓她忍不住說道:“許醫生知道你挑食胃又不好,每天放棄午休時間親自做便當送過來。”
“就算你不接受許醫生的追求,也不能這麼冷漠啊。”
妻子皺著眉反駁:“你在亂說什麼,那明明是劉......”
話戛然而止,我想妻子大概想起,能對她口味了如指掌的,隻有我。
她斂下一閃而過的心虛:“總之我們不熟,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來煩我。”
我和妻子的關係從未公開,就連跟在我手下做事的學妹,也一直以為隻是我單方麵追求妻子。
就因為妻子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昭告全天下。
我尊重她的選擇,這些年像個地下情人從未出現在她的朋友圈裏。
可後來我才知道,不能昭告他人的,隻有我們之間的關係。
因為我這個跛子讓她丟人了。
學妹氣紅了眼:“你簡直不可理喻,上次你失誤造成醫鬧的事,要不是林醫生幫忙解決,你早被醫院開除了。”
“沒想到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林醫生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之前因為柳偉一通電話,妻子著著急急趕過去而弄錯屍檢報告險些釀成大錯。
麵對失去理智的家屬,妻子嚇得躲起來,以為道歉幾句就能息事寧人。
殊不知是我替她在家屬麵前下跪,承受家屬怒火的拳頭才換來的平息。
可在妻子眼裏,我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可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妻子不悅反問:“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替他說話。”
“都說我和他不熟,再亂說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眼裏的冷漠無情,讓我想起那時我滿身傷疼得下不了地。
剛陪柳偉回來的妻子卻充耳不聞:“不過一點傷而已,在這矯什麼情。”
“為了讓我關心你什麼都能裝出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妻子在學妹這受了氣,氣呼呼衝回家想找我算賬。
推門而入,客廳靜得針落可聞。
餐桌上依舊還擺著滿滿一桌妻子最愛吃的。
上麵紅玫瑰已經枯萎,襯地中間的卡片格外醒目。
[老婆,生日快樂。]
滿桌的燭光晚餐,卻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蛋糕。
妻子不知想到什麼突然不敢靠近,她想起昨晚院長的電話,又一次給我打電話無人接聽後,轉而打給我朋友。
這幾天一直在找我的朋友聞言,氣得怒罵道:“那天說要給你慶生,早早就回去了。”
“你不是他老婆嗎,人都失蹤兩天,現在才想起他,怎麼還好意思問別人。”
妻子被罵得啞口無言,這些年她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這一次的主動,卻透著急迫。
聽著我電話那頭的忙音,妻子臉上浮現慌張之色。
這時,屏幕驟然亮起,卻不是我的回電,而是醫院要她趕回去的電話。
“上午那通事故確定是肇事逃逸,部分屍體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