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子是自詡高貴但滿手鮮血的公主,而我隻是公主身邊的一條狗。
她毀人容貌,我撒藥粉,她殺人,我遞刀。
她稱我為福星,卻賜名我為犬奴。
可這又能如何呢?
......
駙馬府的管家又一次出來買丫鬟時,哪怕最窮的人家也不願意將女兒送進去。
半個月裏麵,已經有七名婢女被打死抬出來了。
盡管駙馬府粉碎太平,說是婢女不懂規矩,衝撞了公主。
可大家心知肚明,公主是個十分善妒且心腸歹毒的人。
隻要駙馬多看哪個丫鬟一眼,那個丫鬟就活不過半個月。
管家不耐煩地抬高聲音:“十兩一個。”
尋常人家買個丫鬟隻給五百文,有人蠢蠢欲動。
他們猶豫時,我舉起手。
管家看到我的一瞬間皺起眉頭。
我長得醜,臉上有著大片紅色的斑。
根本沒人會買我。
管家卻長舒一口氣,對我招手:“就你了,趕緊跟我走吧。”
我走上前衝管家笑,大片的紅斑擠在一起,讓他都有點不適。
“先給錢。”
他掏出賣身契讓我畫押,又嫌惡地拋給我十兩銀子。
“家裏死了爹媽啊這麼著急!”
我把銀子放在嘴裏咬了下,是純銀,這才道。
“對啊,等著拿錢祭奠他們呢。”
我被分配到最不起眼的花房幹活,因為長得醜,在下人圈裏也受排擠。
每天的活就是去藕塘裏挖泥巴給花施肥。
公主極為注重保養容顏,每天都要新鮮的玫瑰花瓣沐浴。
在我今天下藕塘挖泥巴時,卻意外摸到一隻人手。
我嚇了一跳,趕緊告訴管家。
挖出來一具被剁成七零八碎的屍體,是駙馬剛納的美妾柳姨娘。
管家抖著腿去稟駙馬,他隻淡淡說了句:“後宅事找公主,不要打擾我看書。”
仿佛昨夜還跟柳姨娘耳鬢廝磨的人不是他。
公主到後,隻問了句誰發現的屍體。
管家指了我後,她大怒:“不懂規矩的賤奴,這賤人的屍體原可以好好當肥料,你偏要多管閑事耽誤施肥,給我打。”
公主看不慣駙馬一連三日都歇在柳姨娘房中,隨便找了個錯,讓人打死了她。
“這樣美的身段,不如給我當花肥吧。”
我抬頭看她,身體止不住顫抖。
他們都以為我是害怕,其實我是興奮。
十年了,我終於再一次見到殺我父母的凶手。
還是這麼毒如蛇蠍,草菅人命。
讓我想想,她是怎麼虐殺我父母的。
她把燒紅的碳火塞到我爹嘴裏,因為她聽到我爹對我娘說了體貼的情話。
又用筷子戳爛我爹的雙眼,因為我爹在柔情似蜜地看著我娘。
最後用剪刀紮進我爹的心臟,因為我爹當時說心裏有我娘。
又用桌上的刀活生生剖開我娘的肚子。
一切的根源,隻不過是因為她剛小產,期待駙馬的疼愛,而駙馬晚上卻宿在了別的姨娘那裏。
她走在街上時剛巧看到一對恩愛的賣餛飩的夫妻。
女的肚子高高隆起,男的雙眼含情地看著妻子,體貼入微。
她不由想起自己對相爺的愛而不得,滿腔妒火。
她堂堂公主得不到的愛,為什麼那個賤人可以得到。
還有孩子。
於是她當街虐殺了那對賣餛飩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