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我女兒夏夏,蹲下了身子,掏出紙巾給她擦了擦汗。
“怎麼出這麼多汗?”我心疼道。
“我跑著回來的,想讓媽咪看看這個!”夏夏滿臉激動,從書包裏掏出一張獎狀,笑盈盈道,“我畫的畫獲獎了,這是老師給我的獎狀!”
我接過看了一眼,上麵寫著。
【喬知夏小朋友在繪畫比賽中獲得第一名,特發此狀,以資鼓勵!】
“我女兒真棒!”我比夏夏還激動,抱著她一頓猛親。
“媽咪,今天我幫你賣花吧?”夏夏激動道。
“不用了,剩下的花已經被一個冤大頭買完了。”我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心情都好了不少。
到了晚上,傅北延回了家,可看到院子裏擺滿的花愣了一下。
“劉姨,哪來的花?”他眉頭微皺道。
“先生,這不是你訂的花嗎?是一家叫暖情花店的人送來的。”劉姨看傅北延臉色不對,小聲道。
暖情花店?
他掃了一眼地上嬌豔漂亮的花,冷聲道:“扔掉!”
第二天,我剛開店門,一道黑影就衝了進來,將我強行摁在牆上。
我定睛一看,發現是傅北延。
“你這是幹什麼?”我皺著眉推了他一把,可他力氣太大我沒推開,見他來勢洶洶,我連忙警告道,“再靠近我報警了!”
可傅北延壓根不管我的威脅,漆黑的眼眸像針一樣刺向我。
“喬暖,你明明記得我家的地址為什麼還裝失憶?是因為愧疚不敢麵對我嗎?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也絕不會讓你好過!”傅北延壓著嗓,憤怒道。
“你有病吧?!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我瘋狂掙紮了起來。
傅北延冷笑一聲,壓根不信。
“不認識?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他臉湊了過來。
啪——
看他臉越來越近,我沒控製住扇了他一巴掌。
傅北延明顯愣了一下,眼簾微低,眼神黯了下來。
“是你突然湊上來的,不怪我。”我突然有點愧疚,小聲道。
傅北延沒說話,轉身到車上拿了一份合同,眼神冰冷道:“現在我是你房東,從今天開始,房租漲到兩萬!”
聞言,我眉頭緊皺,連忙找房東確認。
可誰知道他真把房子賣給傅北延了。
我攥緊了拳頭,剛剛那一巴掌果然輕了,攤上這個瘋子算我倒黴了。
大不了我不在這開了!
“你別想著花店不開了或者逃到別的地方,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傅北延一眼看透了我的想法。
我肺都快氣炸了,怒道:“你有這麼恨我嗎?!”
“我恨你!”傅北延咬牙切齒道。
看他雙目猩紅,我眸色微滯。
他看著不像是開玩笑。
傅氏集團家大業大,而傅北延也權勢滔天,我一個市井小民壓根沒法跟他抗衡。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緩聲跟他商量了起來,“傅先生,你是不是記錯了?可能我不是你認識的人呢?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你報仇也不能讓我這個無辜的人遭殃啊!”
“就是你!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你!”傅北延冷聲道。
化成灰都能認得?
那個跟我同名的人到底做了什麼啊,讓他這麼恨。
見他這麼斬釘截鐵,我妥協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你跪下來求我!你這種人憑什麼能若無其事的活著!”傅北延湊到我耳邊,聲音宛若幽冥鬼魅,冷到徹骨。
說完,他頭也不回離開了。
自從這次之後,我的噩夢開始了。
傅北延天天都來我的花店,變成法給我找麻煩,甚至還把宋立雪找了過來,由著她把我當狗一樣使喚。
動不動就讓我給她買東西,甚至還讓我給她擦鞋。
我心裏痛罵了這兩個神經病千萬遍。
可傅北延能決定花店的房租高低,我隻能迎合著他們。
看著他們兩人又來了,而我女兒的放學時間到了,而且陸淮還在後院幫我整理花,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這麼卑微的樣子,連忙催促道:“今天我沒空陪你們玩。”
“北延哥,人家想玩,使喚暖暖姐可有意思了。”宋立雪笑著像傅北延撒嬌。
傅北延笑道:“那就繼續。”
沒等我說話,我女兒就跑了回來,抱著我大腿,抬頭看著我跟前的傅北延和宋立雪,問道:“媽咪,他們是誰啊?”
“不認識。”我毫不猶豫道。
我女兒可不能跟這兩神經病學壞了。
看著我女兒出現,傅北延和宋立雪都愣住了,尤其是傅北延。
“你剛剛叫她什麼?”傅北延冷聲道。
“媽咪啊。”我女兒笑道。
“那你爸爸是......”傅北延剛開口,通向後院的門開了。
陸淮從裏麵走了出來。
傅北延愣在原地。
陸淮也愣了一下,不過片刻後恢複了平靜,徑直走向我,低聲道:“暖暖,你跟我說的瘋子就是他?”
我躲在他身後,小幅度地點點頭。
陸淮聞言笑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跟夏夏。”
說完,陸淮就關了花店的門,之後他抱起夏夏就要帶我離開。
我感受到了背後炙熱的視線,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一直威風凜凜的傅北延紅了眼,看著像即將崩碎的玻璃。
我眸色微滯,滿臉疑惑。
他哭什麼。
我真不認識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