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許清桉拎著這三條魚,他是個悶聲不出氣的,問一句說一句。與他說話好似在拷問犯人一般。
沈珍珠幹脆也不想多問了,和他說話沒多少意思。
等著快走到漁市的時候,沈珍珠道:“那我先去賣魚,你去做你的事情?”
許清桉道:“我隨你一起,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漁市裏男人居多,大多數也是那些打手混混,畢竟是要收保護費的。
而且許清桉來省城時間多,沈珍珠是第一次來,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道:“今日我的營生......先不做了。”
“我們去漁市賣魚。”
“行。”
許清桉拎著竹桶,和沈珍珠朝著裏麵走。
夫妻倆剛走到漁市門口的時候,就有幾個生得肥頭大耳地人道:“停停停,不懂規矩是吧?”
“進場費,十文錢,給哥幾個買酒吃。小姑娘不是不懂規矩吧?”
言語輕佻,話語中沒有一點敬重的意思。
沈珍珠知曉,這些人都是漁市的打手,渾身腱子肉,專門嚇唬他們這些小魚小蝦。
之前也有不少人反抗過,整個村約起來過來打,誰知道他們這種人,力氣壓根比不上這些專門打手。
反而很多漁民都被打死了,所以此後誰都是老老實實的,不敢作什麼。
漁市也是正規營生,沈珍珠相信他們暫且不敢亂來。
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也沒有幾個銅板。
想了想,沈珍珠道:“各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今天我有好貨。賣出去了再給你們如何?”
“我手無縛雞之力,不會賴賬,也不敢賴賬。”
聽著她這樣說了,他們兩個麵麵相覷。
而後其中一個凶悍道:“你都沒有錢,你怎麼過來漁市?別和我們耍花招!”
“到時候你撒潑打滾的話,我們可是罩不住。”
他們平日裏在這邊當打手,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潑婦,一個二個的使不完的牛勁兒。時不時的還眼盲裝瞎,跟著在那裏哭。
不管怎麼樣,都是要拿到錢才好。
沈珍珠倒是也不管了,沒有和他們說話的欲望。
等著許清桉過來,到時候湊湊錢也都是可以的。
想著,她幹脆坐在地上,看著那三條大魚。路過的也都要看她幾眼。
長得肥壯一些的那個打手湊著她:“小丫頭,看著你年紀不大,跟著我如何?跟我至少能夠吃香的喝辣的。”
“到時候也不用做打漁這個營生,好端端的小姑娘,做這些低賤的活兒幹什麼。”
沈珍珠內心白了他好幾眼。
但是麵上依舊是畏畏縮縮的道:“不了......我有夫君。”
“啊?你這種漁民,到底是誰會要啊?”
沈珍珠長得好看,身嬌體弱,看著就是沒有吃過苦的樣子。但是這樣的一個小姑娘是漁民,還嫁人了。
實在是不可思議。
倒不是因為其他,隻不過是因為漁民中,很多也都是嫁不出去的,因為賤籍沒有田地,不可以隨便婚配。
就算是那些種田的良籍,想要與他們在一起,也要再三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