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開始下雨了,雷聲轟隆隆地響,
我蜷縮在被子裏,剛才吃下的止疼藥可能沒起作用,
不然我為什麼頭會這麼疼,
意識逐漸飄離,
模糊間我好像見到了年少時的沈青然,
那時候,他還不是沈總,
隻是沈家最不受寵的孩子,
而我是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溫家大小姐,
自己的母親是在雨夜走的,
因此自己從小就害怕漆黑的雨夜,
父親為了鍛煉我,
常常會在雨夜把我一個人關在屋子裏,
那時候,隻有沈青然會偷偷來見我,
拿著剛剛出鍋的梨花酥,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
“淺淺,別怕!”
“嘗嘗這梨花酥,很甜的!”
不可否認,年少時的沈青然太好看了,
梨花酥也太甜了,
我的心也漏了一拍。
以至於後來無數的夜晚,我都靠著一點甜熬了過來。
好像有晶瑩剔透的液體打濕了床單,
我下意識地抓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不等那一頭說話,
我沙啞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阿然,我想吃那一年的梨花酥了。”
之後的那一頭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隻隱約聽見,有少女的驚呼聲和關門聲。
5
雨好像停了,有太陽出來,
我睜開眼睛想出去找水喝,
卻意外看見一包梨花酥擺在桌子上,
是幻覺嗎?
我伸手摸去,卻被一把拉住,
是沈青然。
他看著我,右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
語氣輕柔,
“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當然不好,哪個將死之人臉色會好。
我苦笑一聲,用力甩開他,
“沈青然,別裝了,別裝作愛我的樣子!”
“我惡心!”
“你惡心?”
沈青然咬著後槽牙,狠狠地捏住我的肩,
“你惡心我你和我結婚,你惡心我你叫我去給你買梨花酥!”
“溫淺,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一打電話我就回來了!”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他英俊的臉上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好像要將我的肩膀捏碎,
可我卻笑了,眼角都笑出淚花,
“沈青然,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在耍你啊!”
“我在溫家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哪會記得你的一盤小點心!”
我將餐桌上的梨花酥隨手扔進垃圾桶,
一字一句,專挑他不愛聽的說,
認識這麼多年,他知道我的軟肋在哪,
我也知道他的命門,
憑什麼我快死了,
他卻抱著年輕漂亮的女孩風流快活,
我就是讓他不高興!
果然,他紅著眼將我推到牆上,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溫淺,我最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敢說你年少時對我付出過真心嗎?”
“你隻是當我是你身邊一條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不過現在好了,你不是溫家的人了!”
“不管你多惡心我,都隻能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沈青然捏起我的下顎,不關我的掙紮,
重重地吻了上來,
他的牙齒撕咬著我的唇,
這不是親昵,是警告,是懲罰。
衣裙被撕破,
我像是一條瀕死的魚,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淺淺,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回到從前嗎?
是哪樣的從前呢?
是我是溫家繼承人隨手救了他的時候,
還是他認為我耽誤他見妹妹最後一麵的時候,
抑或是他表麵上滿心歡喜地娶我回家,
卻和一個又一個女人上床的時候,
都不是,或許那年我們相遇就是錯誤的開始。
我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聲音沙啞地開口,
“沈青然,我不愛你!”
“我嫌你臟!”
“溫淺,你真是好樣的!”
他咬著後槽牙,氣昏了頭,
一副受傷的樣子,重重地摔門而去。
沈青然真的很會裝,
可是他騙不過我,
我見過他真正愛我的樣子
所以不愛太明顯。
那盤梨花酥加了椰蓉,
而我,
對椰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