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關了禁閉,地下室裏陰暗濕冷,蟲鳴哀嚎,似乎還有不明生物在地上蠕動。
晚餐事件後,許千頌在父母的陪伴下被送去醫院,許晏初和聞璟親自把我關在了這裏。
許晏初點燃一支煙,把煙圈吐在我的臉上,映照出一雙煩躁惡劣的眸子。
“雲辛蘿,你他媽瘋了吧?”
“在我家、我的地盤,還敢對我的妹妹動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個人這麼會裝呢?”
我漠著臉,一聲不吭,瞬間惹怒了他。
男人走了過來,撣了撣煙灰,隨意把煙頭摁在我的肩膀上,皮肉灼燒的痛感傳遍了全身。
我大喊出聲,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聞璟,我想祈求他救我。
可聞璟背靠著牆,眼神疏離,不帶一絲情緒,他淡淡開口。
“雲辛蘿,真想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治治瘋病。”
“再有下次,你的這隻手,就別想要了!”
手上的力道漸重,我僵硬地坐在地上,覺得自己的支撐瞬間斷了,眼淚流得越來越急。
走之前,許晏初拍了拍我的臉,居高臨下的目光不起波瀾,“你知道,爸媽為什麼要把你接回來嗎?”
“嗬,許家養了你十八年,你也該作為聯姻的籌碼,好好回報我們了。”
話音剛落,我徹底心死,扯著唇大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可笑,真可笑啊!
原來我以為的家,早就將我當成可以競價拍賣的物件。
他們走後,地下室內一絲光亮都沒有,隻剩下野老鼠竄動的聲音。
漸漸下起了雨,雨滴透過縫隙,砸在我的身上,涼意沁入肺腑,寒冷徹骨。
我抱著胳膊,縮在桌子底下,像隻沒人要的流浪狗。
到了後半夜,我高燒不退,頭腦昏昏沉沉,任由眼淚砸落在膝蓋上。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回憶如浪潮般湧來,這三年間,我挨過無數次毒打。
繼父抽煙酗酒後,腰帶一次又一次地摔打在我的身上,打到隻剩最後一口氣。
在那個小山區,隻有一個少年會堅定地把我護在身後,為我處理潰爛的傷口。
我抱緊腦袋,大口大口喘著氣,很奇怪地想起了溫野,那個肆意橫行的機車少年。
饑寒與恐懼交織中,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機械般的聲音。
“正在識別目標係統信息。”
“檢測到宿主存活機能為百分之五十。”
“滴——基礎信息已儲存完畢,攻略即將失敗,宿主是否啟動命運係統?”
我的意識逐漸清醒,係統詭異的聲音繼續勸說著。
“本係統掌管眾生命運,許千頌注定人生圓滿,而你命運坎坷,眾叛親離,不得善終!”
“是否需要綁定命運係統,使用五年壽命逆天改命呢?”
“新用戶還能打九折哦。”
那道聲音,一遍又一遍在我耳邊循環,極具誘惑力。
我雙目通紅,咬牙站起來,頭腦熱氣滾燙,嘴裏的血腥味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
指甲扣進掌心,一陣刺痛,我的語氣卻斬釘截鐵。
“不需要。”
“我的命,很金貴。”
“你買不起。”
直到一絲光線從縫隙透了進來,我仰頭,輕聲呢喃了句。
“黎明來了。”
命運係統說我命不久矣,一生都活在許千頌的陰影下,注定會被係統抹殺。
可我雲辛蘿偏偏不認命,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活給舍棄我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