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安發現我不見了,嘴角終於揚起笑容。
他讓宮中畫師大量臨摹我的畫像,發放到全國各地,尋找我的蹤跡。
世人皆言,寧妃死後,皇上思念成疾,故大肆搜尋與寧妃相似之人,聊以慰藉。
謝鶴安卻不管這些言論,每逢空閑,便作一張我的畫像,令畫師臨摹。
隻是日子久了,他的畫愈發潦草,落筆愈發煩躁。
他對紙上的我說:“沈清棠,再鬧下去,就沒意思了。”
畫中的我,當然不會理他,仍是笑靨如花地望向遠方。
謝鶴安惱羞成怒了。
他撕毀了那張他剛畫好的我,桌上的筆硯被他掃翻在地。
“沈清棠,你再不回來,我保證你絕對會後悔的!”
這人真是奇怪,他又不知道我在這,他衝誰發脾氣呢?
況且,我不回來,他又能怎樣讓我後悔?
事實證明,謝鶴安挺會戳我心窩子的,若是我還活著,我還真會怒氣衝衝地殺回皇宮。
翌日朝會上,大臣們上書,勸他立後選妃。
以往大臣們也多有勸諫,但他置之不理,頂住所有壓力,隻立我一妃。
而這次,他卻允了,並當朝宣布立蘇丞相的嫡女——蘇向晚為後,於一個月後大婚。
自古以來,帝後成婚皆沒有如此倉促的。
我知道,他這是為了逼我出來。
我陪了他五年,就是為了登上後位,完成任務,回到原來的世界。
雖然在此過程中,我愛上了謝鶴安,但是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我的任務。
而他知道我對後位的執念,卻一直吊著我。
“棠棠,你身後沒有家族支撐,你再等等,等我的實力再充盈些,我就立你為後”
那時候,我對他的感情深信不疑,所以我願意等他。
可後來,我知道,他用皇後之位,吊著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朝堂上的各大勢力。
他一日不立後,大臣們便一日不敢對著他幹,畢竟最後花落誰家還不得而知。
就這樣,謝鶴安漸漸坐穩了皇位。
我再次找他表明我對皇後之位的渴望,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搪塞我。
甚至最後,不耐煩地指責我:“沈清棠,你不要貪得無厭,現在後宮裏就你一人,你就等同於皇後,你還想怎樣!”
我還想怎樣?
我想要皇後之位啊,這不是你一開始就答應我的嗎?
我隻是想要一個保障,想要完成任務。
想要在你不愛我時,我能抽身離去,回到我原本的世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飄在空中,看著你和蘇向晚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