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回了宿舍,給段俞景打電話。
頭兩通他都沒接,第三通被掛了,他發了微信來——
“我不是說這兩天在實驗室嗎?導師開著會,你打什麼電話?薑清舒,你這麼黏人誰受得了?我很忙,沒空哄你。”
我看著這條短信,麵無表情的繼續打電話。
打到後麵,他把我拉黑了。
我看著屏幕上刺眼的紅色感歎號,顫抖著手向上翻。
滿屏的聊天記錄,仿佛昭示著這段校園戀情曾經也有過真心。
臨近畢業季我們都變得很忙,也曾約好先專心學業,這段時間少聯係。
最近的那一條消息是三天前,他說阮甜告訴他我忙畢業論文沒好好吃飯,他說他又氣又心疼,給我點了好吃的下午茶——餐廳也是阮甜推薦的,叫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再往上翻是我們決定結婚的那個夜晚,他說他父母很讚同,問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見家長,提醒我到時候可以穿那條白裙子,和阮甜一起買同款的那條,很素淨很漂亮。
他帶我去吃那家泰國餐廳時是一個月前,我們的戀愛紀念日,他買了鮮花和禮物,提前訂了餐廳位置,一切都特別美好,隻是吃了一半阮甜給我打電話,帶著哭腔說宿舍莫名停電了,門口有奇怪的腳步聲,她好害怕。
段俞景那時候看上去那麼不耐煩,甚至跟我發脾氣:“薑清舒,你是她舍友還是她媽?今天我們這麼重要的日子,你就不能別管她了嗎?”
我一邊安撫他,一邊擔心阮甜,他最後歎了口氣,還是結束了這頓晚餐,跟我一起回學校。
四年的聊天記錄怎麼翻也翻不到頭,我一條一條看下去,往事樁樁件件浮上心頭。
他時常說要感謝舍友照顧我,經常請大家吃飯,頻率甚至遠高於與我單獨吃飯;
每次為我買的禮物總會給阮甜也帶一份,開玩笑說閨蜜是小丈母娘,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要好好討好......
剛在一起時,段俞景對我說:“你會是我獨一無二的偏愛。”
可我早該發現的。
原來這份偏愛裏,已經摻雜了那麼多第三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