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了一句世子心上人的誇獎,表哥便被吃醋的世子捶打成節。
事後,倆人和好如初,表哥卻被草草拋屍。
沒過多久,京都最大的青樓裏多了一位絕色花魁, 勾得世子白日宣淫。
......
月洛郡主回京城那日,齊王府世子齊子衡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溜排幾十箱物件下聘求娶她。
街頭巷尾都在熱議我和他的關係。
“正主回來了,白露這替身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吧?”
“哼,一個解悶兒的玩意,能有什麼好下場?!”
“花魁娘子又如何?哪能跟人家金枝玉葉比,一個天,一個地。這下看她還怎麼蹦躂。”
馬車慢慢行駛在路上,議論聲隨著微風從窗子縫隙飄進來。
我伸手抻了抻簾布。
“不高興了?”
坐在我身旁的齊世子百無聊賴地看著前方,語氣清冷。
我輕輕晃了晃腦袋,摟著他的胳膊靠過去,軟糯出聲:
“有一點點羨慕嘛,哪個女兒家沒有幻想過如此郎君。不過,在和郡主相處期間,你還能想起陪我上香,我已經很知足了。”
齊子衡彎了彎唇角,溫熱的手掌覆上靠在他肩側的臉龐,細細摩挲,似乎很滿意。
“嗯,乖。”
“這幾天我不過來,讓小廝去買你愛吃的那家桃花酥。”
馬車在院子門口停下。
我撩開布簾,踩在凳子上。
腳掌踏實,再要邁另一隻腳時,低垂著臉頓在晌午的日頭下。忽然轉身鑽回車廂,滿眼噙著淚望向車廂最裏麵。
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我撲進他懷裏。
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我知道我不該再纏著你,我也知道郡主冰清玉潔,比我好過太多。”
我閉著眼,趴在他胸前,嗚咽著,
“可是,世子,別這樣棄了我。”
“就讓我默默地待在你身邊,你想起時便來看看我,好不好?”
一串串淚水落下,濕了他的衣衫,貼在他胸口。
片刻,手臂落在我細柔的腰肢上,他緊了緊胳膊,兩個身體貼合。
齊子衡勾著我濕濕的下巴往上抬,鼻尖靠近輕輕蹭了下我的鼻子。
“好。”
語氣低沉。
話音未落,他已覆身吻下來,熾熱的嘴唇奪取著,鼻息沉重。
良久。
嘴唇紅腫得似乎一碰血就要溢出來,才被放開。
“白露,你乖乖的,我很快就來看你。”
“世子,我會乖乖地等你來。”
依偎著平息片刻,我整整衣衫,再次下車。
這一次,我剛站定,馬車便噠噠往前趕,未作停留。
時間差不多了,他還趕著下午和月洛的遊湖。
她是長公主嫡女,金枝玉葉,身份尊貴,哪有等人的道理。
坐在院子裏,我一邊想,一邊吃著小廝買來的桃花酥。
一口口地將整包全部吃下。
然後在下人見怪不怪的目光中走進房間,關門,拴上木栓。
背靠木門支撐著身體,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下。
身體不受控地一點點往下滑,最後癱坐在地上捂著胃。
好難受,好痛苦。
和齊子衡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
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絲氣息,都帶著令我忍不住厭惡的奢靡的味道。
隔段時間,我就得整包整包的吃甜膩膩油滋滋的桃花酥,把心裏的痛苦轉移到身體上發泄出來。
可我還得攀附他,給他說好聽的話,彈好聽的曲,跳豔麗的舞,將整副身心交於他。
讓他深信,我白露離不開他,離開他我就活不下去。
然後在他對我毫無防備時,在他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一刀斃命。
齊子衡,這是你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