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完成我娘的遺願,我決定找個看的過去的男人借個種,生個娃。
剛巧救下一位鏢師,看著他英俊的麵容、魁梧的身材,我滿意點點頭。
盡心照顧,溫柔以待,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終於,他放下戒心張開懷抱,一個月後我成功懷孕。
確認懷孕的那一天,我收拾包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以為我拋棄的是鏢局少當家,沒想到他竟是當朝最年輕的威武將軍。
邊關再見,他抱著閨女,橫刀立馬在我麵前,“我看你這次往哪裏跑?”
……
遇見周烆的那一天,我在山間采藥,隱約聞到一絲血腥味,掰開灌木叢,見到了渾身是血、摔斷了腿的他。
我費了大力氣將他拖回了家,先為我娘上了三炷香。
緊接著燒水為他清洗身上的血跡,在他的腰上掛著一副腰牌,上麵寫著威遠鏢局。
看來是位鏢師,我們的鎮子時常有鏢隊路過,我也經常和他們做一些藥材買賣。
清理完汙漬的臉龐露了出來,我愣住了,好俊的鏢師。
脫下已經破爛不堪的外衣,健碩的身材讓我紅了臉龐,看了眼我娘的牌位,想到她臨終前的囑咐,我定了心。
守了一夜,他終於退了燒醒了過來。
他告訴我他叫周烆,是京城威遠鏢局的少當家,我一點都不在乎他是什麼身份,我隻知道,我要一個孩子。
往後的日子,我盡心盡力,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紅著臉替他換藥,喂他喝藥。
用我單薄的身子支撐著他慢慢練習走路,花光我所有的積蓄,隻為為他買一支恢複元氣的人參。
在我的溫柔攻勢下,他繳械投降了,那一夜,我紅著臉說願意做他的女人,氣氛旖旎,目光炙熱,我如願以償。
一月有餘,他的腿終於恢複如初,而我也終於有了身孕。
那一天,他告訴我要啟程回京城了,他會娶我,給我一個貴妾的身份。
“笙笙,我家在京城也有些頭臉,你一孤女做我的貴妾也不算虧待了你,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我心中冷笑,就算是什麼皇親國戚的貴妾,我都不稀罕,我趙笙,今生今世,絕不為妾。
麵上不顯,假意順從,回到臥房收拾完行李,抱上我娘的牌位頭也不回地就從後門跑了。
我是一名醫女,也是一名孤女。
自打有了記憶起,我的生活就是在那一方四角籠子裏。
我爹是村裏的富戶,因為村裏的媒婆說我娘是個好生養的,為了能多生幾個兒子,便納我娘做了賤妾。
我娘生下我後,我爹不滿意我是個女孩,讓娘繼續生,懷了兩個,流了兩個,娘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我爹覺得晦氣,再也不去她房中。
正妻則將所有怨憤全部撒在我娘身上,說是妾室,全然當做丫鬟在使喚。
四九寒天,我娘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正妻房門口,替她擋風。
正妻用餐時,我娘跪著張開雙手,任由桌上的人將一些魚刺豬骨吐在她的手上。
一有不如意,便是掌嘴、抽背,娘就這樣被磋磨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因為正妻可以隨意處置她,像對待一隻小貓小狗一樣,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
我為她不平,她卻總說:“要是能再生個男娃就好了,就不會這樣了...”
她將她的命運寄托在爹爹虛無縹緲的愛上、寄托在能下生一個男孩上,唯獨不放在自己手中。
可她唯一一次反抗也是為了我,我漸漸長開,正妻見我肖似我娘的一張臉,心裏窩火。
攛掇著我爹將我嫁給村東頭那戶屠戶家做小妾,因為那家的婆娘不能生。
那時我家光景已經不複當初,屠戶願意出50兩銀子當做聘禮,我爹同意了,犧牲我這一個不在意的女兒,便可為他的蠢兒子們換來更多的家當。
我娘瘋了,跪在我爹和正妻的麵前,字字含淚、聲聲泣血,最後為了護住我一頭撞死在門柱上。
隻可惜,那兩人心是冷的,何況死的隻不過是個妾室而已。
娘死後,我答應了婚事,隻一個要求,帶著我娘的牌位出嫁。
他們同意了,我也在出嫁當日,逃婚了。
我娘撞死前的那個晚上,她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握著我,
“笙兒,答應娘,這輩子,絕不做妾!”
我流著淚水拚命點頭,我怕,我怕那個屠戶,也怕再也見不到我娘。
那夜,娘摟著我,告訴我,她最近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裏,她又生了一個男孩,爹爹又回到她的房中,正妻也不敢再欺負她。
第二天,娘便死了,為我而死。
我抱著她的牌位,在花轎經過村裏百子湖時,毅然決然跳了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