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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百多封信被謝庭宸一一扔進火裏。

我流著淚水，心痛到不能呼吸。

謝庭宸抱著一個玩偶，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哭到幾近失聲。

我認出那個玩偶是我表白的時候送給他的。

當初，謝庭宸雖然拒絕了我的表白，卻留下這個玩偶。

還美名其曰怕我過於傷心。

我當時覺得謝庭宸很莫名其妙，他不怕拒絕我的表白讓我傷心，卻怕拒絕我的禮物讓我傷心。

昏暗的房間裏，我伸出手想擁抱謝庭宸，卻撲了個空。

我後知後覺想起來，我已經死了啊。

「謝庭宸，不要哭了。」

我徒勞無功地安慰，我知道他聽不見，可我還是想說。

「婉婉，婉婉，婉婉。」

謝庭宸一聲聲呢喃。

「我在，我在，我在。謝庭宸」

我一遍遍回答。

「你會孤獨的吧，婉婉。」

「我們下輩子不要再錯過了。」

謝庭宸止住淚水，閉上眼睛，溫柔地親了親那個玩偶。

淚水沾濕了他的睫毛，他的神情安寧而虔誠。

然後，他掏出一把刀，刺入了自己心口。

「謝庭宸！」

鮮血暈染開，他的衣服被染紅了。

我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6

「晨星，你可要願賭服輸啊！」

「所以你願不願意親一下沈婉婉沈大小姐？」

睜開眼，昏暗迷離的燈光下是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帶著嘲諷表情的臉。

揉了揉太陽穴，我一時間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不是死了嗎？謝庭宸呢，謝庭宸在哪？

側過頭，我對上一雙淺色的帶著淡淡厭煩的雙眼。

男人穿著白襯衫，俊美的臉上寫著顯而易見的疏離和冷漠。

我不合時宜的想起，我追逐裴晨星的五年，見過最多的就是他冷淡中透著不耐的樣子。

「裴晨星？」我失神地叫出聲。

怎麼是他？他不是吞藥自殺了嗎？

「晨星，沈大小姐都催促你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包廂內有人開口，用看好戲的眼神看向了我。

裴晨星的神情愈加不耐，眼裏的厭惡濃烈到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轉過身，擁住了身側一個長頭發白裙子的女孩。

女孩驚呼一聲，隨即挑釁地瞟了我一眼，雙手虛虛攬上裴晨星的脖頸。

裴晨星低頭，吻上了女孩的紅唇。

很長時間的一個吻，他們互相撕扯著對方的唇瓣。

我沉默了。

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在一個聚會，我們玩國王遊戲，裴晨星被指定要和我接吻。

所以我這是重生了？

當時裴晨星以為我故意用這種把戲逼迫他吻我，所以他選擇親了別的女生，無視遊戲規則，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打了我的臉。

我那時候是什麼反應？我強忍著淚水，依舊難堪地哭了出來。

裴晨星卻慢條斯理道：

「一個遊戲而已，你認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