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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回來看見我正跪在地上給李玉才洗腳擦身，他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把將洗腳水踢翻，「你還有臉讓我媽伺候你？你就是個……」

李玉才一腳將小風踹倒在地。

「我是你老子！你個狗娘養的，你跟誰說話呢？」

「你才是狗娘養的！你憑什麼對不起我媽？」

小風扯著脖子喊，像個小牛犢一樣往李玉才身上撞。

李玉才不耐煩，一把提起小風的脖領子就扔出了家門。

東北的冬天，零下二三十度。

我趕忙追出去，卻被李玉才拉了回來。

他開始解開褲襠，一邊解一邊扇我耳光。

「你們娘倆給我老實點！沒有老子你們能活？」

「這周圍十裏八鄉的，都是我們老李家的人，你還能跑了不成？」

「你們郝家把你賣給我，你死都得死在我們家。」

他把我最後一點念想也給敲碎了。

「你越反抗，越晚完事，孩子就越晚回家。」

直到十二點，李玉才才打開門，讓我去接小風。

小風就躲在門口的柴火垛裏，身上落了一層雪，小臉凍得青紫。

「媽。」他委屈的大哭。

他你麼一撞，就撞到了我身上好多傷口上。

很疼，但我也隻能忍著。

「乖孩子，以後不能違逆你爸知道嗎？」

「他是一家之主，咱們怎麼也不能違逆他。」

「你還小，你好好讀書，等以後上了大學，才好帶媽媽離開他啊。」

小孩子不懂，又是哭鬧一番，招來了李玉才的毒打。

他喝了點酒，打得更厲害。

小風終於在一輪又一輪的皮帶下安定下來。

他偷偷跟我說，「媽媽，我以後一定帶你出去。」

孩子這麼懂事，我忍忍也是值得的。

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