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獄這天是個下雪天。
沈恃禮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站在他的賓利車旁。
手裏掐著一根燃到一半的煙。
看到我他大步走上來,皺著眉問我:
「這麼冷怎麼不多穿點?」
我覺得有些好笑,我是從監獄裏出來,不是從自己臥室裏出來,就連身上這件舊夾襖都是獄警看我可憐送的。
看我不說話,沈恃禮摘下自己的圍巾係在我的脖子上。
「快上車吧。」
可我的手剛碰到車門把手,副駕駛的窗戶便搖了下來。
裏麵露出傅嬌嬌那張有些慘白的臉。
「姐姐,我和恃禮哥哥一起來接你回家。」
說著她努力揚起一個笑臉來:
「姐姐,你也是知道的,我身體一直不好,坐後麵會暈車。」
「所以副駕駛還是給我坐吧。」
她說話的時候捂著胸口,一如既往的柔弱。
「你坐後麵吧。」
說著沈恃禮給我拉後車座的門。
我的目光卻緊緊的盯在他臉上:
「沈恃禮,你答應的,我出獄和我結婚。」
沈恃禮愣了一下,喉嚨裏發出一聲艱澀的「嗯」。
「你先上車,外麵冷。」
我如沈恃禮所願坐上了車。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了傅嬌嬌那一閃而過嫉妒的眼神。
突然我起了玩心,趁著沈恃禮幫我係安全帶的功夫,一把拽住了沈恃禮的領帶。
湊近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
沈恃禮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動作。
我笑了,湊近他的耳畔:
「都要結婚了,不介意我親一口吧?」
「啊!」傅嬌嬌看到這一幕臉都變形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滿臉痛苦的看著沈恃禮。
「恃禮哥哥我胸口疼。」
聽了這話,沈恃禮立刻跑回駕駛座,倒藥遞水一氣嗬成。
像是嗬護一個易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