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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兒死了。

醫生下死亡通知書時，我被妍妍的血浸濕的衣衫還未來得及更換。

他們說，妍妍在最後一次拯救中，沒有一絲想恢複生機的念頭。

我的妍妍受了這麼久病痛的折磨，我親眼看著她從白白嫩嫩變得骨瘦如柴。

看著她日日夜夜被折磨得吐血，骨痛，食不下，睡不著。

而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還被她最思念的爸爸親手搶了去。

摸著腹腔，我忽然覺得，我空的不是一塊腎組織，而是心空了。

看著被蒙著白布推出來的妍妍屍體，我抱頭痛哭。

我唯一的女兒，就這麼死在了我的眼前。

經過甜甜的病房，我的憤怒達到了極致。

那兒擺著一塊完整的蛋糕，一看便是顧琛剛剛重新出去買的。

此時的許佳宜和甜甜親昵地將奶油點在顧琛的額間，三人相處的畫麵溫馨極了，好似他們才是那正在的一家三口。

憑什麼我女兒死了，作為父親的顧琛還像個無關人似的幫別人的孩子慶祝生日！

這一天，也是妍妍的忌日！

我想都沒想，當即擰開把手進去。

顧琛見我以來，錯愕萬分，“沈芙，你又來幹什麼？”

我嘲諷地笑了聲，“來通知你，妍妍死了。”

“怎麼可能。”顧琛的麵色凝重幾分。

我咬牙切齒道：“是啊！怎麼可能！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妍妍能撐道明天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她今天晚上就沒了！”

顧琛嫌棄地看了眼我濕漉漉的衣服，“你走開點，別把甜甜的床弄臟了，沈芙，你又在開什麼玩笑？”

他依舊不相信，我上前拽著他，把衣衫上未幹的血跡都抹在了他身上。

“臟？這是我們女兒的血，你憑什麼嫌棄臟？”

顧琛受不住大叫了幾聲，許佳宜上前將他拉開。

“姐姐，你有話好好說。”

“誰特麼和你這個撿漏的是姐妹！死的又不是你女兒，你當然能好好說！”

“夠了！沈芙，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顧琛揚手又要打我，我當即抓住他的手腕甩了出去，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沈芙，你還有完沒完！”

我將妍妍的死亡通知書甩在她臉上，嗤笑道：“從你親手害死我們的女兒那一刻起，我們兩之間就徹底玩完了！”

顧琛愣在了原地，抓著我的衣角說著，“這是假的對不對，妍妍怎麼可能會死？”

我扯開他的衣角，向外走去。

顧琛起身追了我幾步，甜甜喊了句，“琛叔叔，你不陪我過生日了嗎？”

語氣故作無辜，跟許佳宜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顧琛一下停住了腳步。

等我再回頭，顧琛早沒了影子。

這一刻，我對顧琛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