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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快要過生日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她是我在這個公司裏最好的朋友。

我過生日的時候她送了我一條我心儀已久的項鏈，這次我想盡辦法多方打探，終於打聽出來她想要一張偶像的黑膠唱片。

我打開購物軟件搜到了那張唱片，可是九百多的價格讓我犯了難。

我隻好硬著頭皮問媽媽：“媽，你能給我點錢嗎？”

“這個月五號不是剛給你發了三百塊生活費，你怎麼又要錢。”

一提到要錢她就像被激怒的公雞，手叉腰瞪著眼睛，我有點不敢開口。

可我沒有辦法，隻能繼續說：“小齊要過生日了，我想送她一個生日禮物，錢不夠。”

“什麼生日禮物三百塊還不夠，你怎麼不送她個金礦呢？！你把咱們家值錢的東西都拿出去賣了去，看夠不夠你給人家買禮物！”

夏天的熱風從窗戶吹進來，讓我有點透不過氣。

媽媽為了省錢不舍得開空調，老舊的電風扇搖著頭，在沉默的我們二人中間“吱呀吱呀”地響著。

花卷跳到我的膝蓋上臥著，毛茸茸得像一個金色的毯子。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過生日她送了我一條項鏈，她過生日我怎麼說也得送一個差不多的禮物吧。而且今天都二十七號了，五號的三百也不夠我花到今天呀。”

“二十七號怎麼了？一個月三百你還嫌少！她愛送項鏈是她的事，你是什麼有錢人嗎？掙的工資才那麼點還要攀比，我是怎麼教育你的？”她激動得不得了，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我不是攀比，我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我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再說了，你買條裙子都花一千多，怎麼還要教育我。”

“你再說一遍！”

她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摜在茶幾上，玻璃杯的底座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

“我辛辛苦苦把你和你姐拉扯大，讓你給我買條裙子怎麼了！你有錢舍得給外人花，還不能給你媽花了？！”

“我把你養大現在就是到回報的時候了，你不好好孝敬我對得起我養你這麼多年嗎？我養你這麼多年我花了多少錢！才給我花了多大點錢，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媽媽有一個賬本，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我從小到大的花費。

每一筆都清清楚楚，什麼精確到分。

她總說是我欠她的，要讓我把這些錢都還給她。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應該在你小的時候把你扔到孤兒院去！免得養出來這種白眼狼讓我寒心！”

她越說越生氣，伸手拿起玻璃杯使勁砸到牆上。

玻璃杯碎了一地，碎片飛濺，有一片劃破了我的臉。

我用手擦了擦流下來的絲絲血跡。

花卷被嚇了一跳，從我的膝蓋上跳下去，鑽回自己的小窩裏“喵喵喵”地叫著，仿佛是在擔心我。

“你不要生氣了，我不要錢了。”

她使勁瞪了我一眼：“本來也沒準備給你。”

“還有，買裙子的錢可不算在你還我的賬上。我隻收到了裙子，可沒收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