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接我們入宮的馬車就停留在了蔣府門口,外麵看熱鬧的眾人圍了一大圈。
我一身紅衣豔如朝霞,蔣嬌則一身惹人垂憐的粉色裙衫。
「蔣家兩女果然名不虛傳,這容貌隻應天上有」
「聽說了麼?這次兩姐妹竟然都要入宮選秀,共伺一夫,這可是前朝都沒有過的先例啊」
「那也說不定,可能最後就選其中一位呢」
聽到百姓的議論,蔣嬌把下巴楊地更高,全身透露著勢在必得的姿態。
「我的兒,你把這個戴上」娘親從府中追了出來,她手裏拿著一個碧玉盒,裏麵一對白玉耳環在陽光下顯得更晶瑩剔透。
「嬌嬌就知道,娘親最疼我了」眼神卻向我看了過來,其中的鄙夷和炫耀難以掩飾。
「這白玉耳環真好看,和姐姐的豔俗搭不上一點」她甜甜地衝著娘親炫耀,口吻中帶著女孩的嬌嗔,像是說今天的早點有點甜一樣自然,聽不出任何攻擊性。
但卻意有所指。
等娘親轉身後,她一臉窘迫地看向我,我滿眼無所謂地準備上馬車。
早就習慣了,不是麼?重活一世,我再也不會傻傻奢望任何一絲親情和愛意。上一輩子,這些可是捅向心底最深的刀刃。
我眼神瞥見街邊轉角處負手站立的沉晏,他勾了勾嘴角,遙遠地虛敬了我一壺酒
一飲而盡……
剛進宮門,我就緊了緊手中的繡帕,這道宮牆就是上輩子我被曝屍的地方。
隔著兩輩子的恩怨,總該要換一換主角了。
將軍府的轎子一到畢淑閣就停下了,蔣嬌一下轎就尖叫了起來。
「什麼?竟然讓我堂堂蔣家小姐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負責管事的周嬤嬤暗地冷笑了一聲,滿眼鄙夷。
「蔣二小姐,來這裏是樹規矩的,不是來享福的。」
我一把握住了周嬤嬤的手,將袖口中早已準備好的銀子偷塞到她手裏「嬤嬤,沅沅第一次來不懂規矩,之後還請嬤嬤多指教。」
周嬤嬤一臉讚賞地看向了我,頻頻點頭「奴才曉得」。
宮中規矩為大,這裏負責規矩的嬤嬤們都曆經了多年的選拔,早已是人精了。而且還獲得了天後的指示,不論各家小姐身世,她們所做的調教都不必請示。
看了眼捂嘴嫌棄的蔣嬌,我嘖嘖了一聲。
這細皮嫩肉。
突然很期待之後的調教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