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緊繃的一根弦斷裂開。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向證人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你說,凶手是何冉,說清楚,你到底都看到了什麼,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莫菲菲立馬把手機打開,照片裏正是何冉將屍體扔進河裏,整張臉照的很清楚,而那具屍體,就是在護城河發現的第一個受害者,李梅。
何冉甚至沒有遮擋麵目,這張照片還如此清楚,正好,光打在了何冉的臉上,又正好,莫菲菲和男朋友鬧自殺,發現了拋屍的何冉並且拍了下來。
這一切太過巧合,線索太過直白,我忍不住嗤笑出聲。
我陰沉的看著莫菲菲,一字一句道:「是誰,讓你作偽證,來陷害何冉?」
莫菲菲表情有一絲的慌亂,這種破綻我盡收眼底,可她一口咬定凶手就是何冉。
周圍的警員互相對視,我明白,他們已經堅信我的女兒就是凶手。
如果,我不能為何冉洗脫罪名,那等待她的,就是法庭的宣判。
我的手機被沒收,而我也被控製在警局,專人看管。
一隊警員已經出發去逮捕何冉,莫菲菲好奇的打開收音機。
收音機發出滋滋聲,一旁的警員嗬斥莫菲菲別亂動,可我卻忽然起身衝向收音機。
「收音機沒有磁帶,那哢噠聲隻能是磁帶卡住的聲音。」
磁帶卡住的,隻能是,錄音機。
何冉的聲音,是有人錄好了放給我聽的,而何冉,有可能遇到了危險,或許,凶手就在她身邊。
我臉色發白,不顧一切想衝出去。
正好撞到回來的周延,他看著我,表情複雜。
「何冉的房間裏找到了受害者的眼珠,趙若,你女兒就是凶手!」
我喃喃自語,「是烏鴉,是烏鴉叼來的眼珠。可是烏鴉到底代表什麼?」
周延接到電話打斷我。
「趙若,冉冉她,從雕塑展上的高台墜落,根據死亡時間,判斷是在兩天前晚上九點左右。」
案件隨著何冉的死亡告停一段落。
我的女兒被釘上了殺人犯的罪名。
所有同事看向我的眼神或是同情或是奚落。
可是,我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當我看到畫室裏的死者,被剝下一整張皮,而身體做成石膏的現場時。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這手法,和何冉如出一轍。
她脫離了自己的軀殼,擺脫我的束縛,現在的她,是一個十分危險棘手的變態殺人犯。
周延看著畫板上夾著的認罪書,告訴我眼前這個男生,就是6.1連環殺人案的真凶。
何冉洗脫了罪名,可我笑不出來,由於我的疏忽,放走了一個更危險的殺人狂魔。
我將深埋地下的棺木挖出來,打開後,裏麵果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