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宴走後不久,我收到了林疏雪打來的電話,她說要和我談談,地點在傅雲宴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初秋的天氣依舊很涼爽,我穿著風衣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看到了穿著白色百褶裙的林疏雪。
她很年輕,滿臉的膠原纖維還帶著學生的氣息。
她向我招手:「眠姐,來這坐。」
我在她對麵坐下,她笑著喚來服務生:「眠姐,來杯熱拿鐵吧。女人到了你這個年齡段最怕冷了。」
我沒接她的話,而是直接問她:「你找我來有什麼要說的,就直接說。我一會兒還有事。」
醫生說要給我的心臟做配型,看看有沒有移植的可能。
她眼光有一瞬冷厲,又很快恢複笑意指了指她麵前的咖啡杯。
「眠姐你看,這咖啡本來是深褐色的,可是用這牛乳拉上花,立馬變得好看極了。」
她抬眸看了看我,又拿起手邊的勺子放到咖啡杯裏攪了攪:「可是偏偏勺子非要來插一腳,將這牛乳打散,好好的一杯咖啡……」
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咖啡館原有的寧靜和雅致,林疏雪憤怒起身:「薑眠,你幹什麼?」
我抱胸冷笑:「沒事,就是有些好奇這牛乳究竟有多喜歡咖啡。」
咖啡液順著她裙子的折痕流下,在潔白的裙子上暈染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圖案。
隨著咖啡液一滴一滴打在地上,林疏雪的嘴角也慢慢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身後一個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薑眠。」
不等我扭頭,傅雲宴就從我身後站到了我的對麵,也就是林疏雪的身旁。
他從桌麵上連抽好幾張紙,細心地給林疏雪擦拭。
擦完後,他握著林疏雪的手舉在半空中,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薑眠,你不是不相信我嗎?好,那我如你所願。」
我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從門口消失,心口雖隱隱作痛,那種痛感又讓我逐漸清醒。
我們兩人的愛情是畸形的,以至於連信任都顯得極其可笑。
我想是時候該結束這場四年的鬧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