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進度條的那一絲殘血,我終於決定,再給程衍最後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二十歲後我便搬出了程家,自己養活自己,甚少再回程家。
到程家的時候,一家人正在吃飯,許妍也在,見我回來,幾人停住筷子,齊齊皺起眉,我頓覺自己打破了這其樂融融的氛圍。
「你來幹什麼?」程媽媽厭惡地看著我。
「我來……」我的話還沒說完,便住了嘴,視線停在客廳的一幅畫上,怒放的玫瑰花叢裏,一個女孩兒正在奔跑,風揚起了她的長發。
「我的畫呢?」我驚慌失措地叫道,「我的畫什麼時候被換了?」
程衍送我的那幅畫這幾年一直被他掛在程家客廳裏,他說要讓所有來程家的人第一眼就看見他們程家最寶貴的東西。
可現在,這幅畫被換了,玫瑰花叢沒變,可我的臉卻變成了許妍的。
「是我換的,怎麼了?」程衍抬起頭,冷冷地看我一眼道,「之前畫錯了,現在這幅畫才是對的。」
到底是畫錯了,還是人錯了?我自嘲一笑。
「那你換下來的畫呢?你放哪兒去了?」我閉了閉眼問道。
「扔了。」程衍麵無表情道,「不過是一幅畫,大驚小怪幹什麼?」
不過是一幅畫?我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怎麼能扔了?」我眼淚刷地一下掉了下來。
「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那是不是,我的東西我也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什麼你的我的?」程衍一臉的莫名其妙,「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你別來打擾我們。」
「阿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許妍嗔怪一聲,「若若好歹是妹妹,再怎麼樣我們的婚禮她都該到場的,我還想讓她當我的伴娘呢。」
程衍頓了頓,對著她寵溺一笑,「隨你開心就好。」
去當自己前男友的伴娘?我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程衍,你別後悔。」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出程家,畫沒了,我對程衍的最後一絲感情也沒了。
我看著攻略進度的最後一絲血條消失,我的任務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