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宮變。
四皇子杜元柳成功坐上帝位。
純妃染了場風寒,沒有熬過去。
杜元柳過來找我,龍袍加身,神氣的很。
“跟著朕吧,比你在宮外好活。”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淚俱下,“陛下大恩大德,民女沒齒難忘,民女不求富貴,隻求能帶著師父回南河,了此餘生。”
“別演了薑煙煙,你真是沒一點長進。”
住在純妃宮裏的一年中,杜元柳偶爾會過來,有時負了一身的傷,便唬著我給他治,我說我什麼實力你不知道嗎,他說你要敢治死我,你師父的人頭會先落地。
我拿著刀給他刮爛肉的時候,對著他的大動脈比劃了多次,他痛的滿臉汗,也不忘回頭來一句“你乖點吧薑煙煙。”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不想再裝了,坦誠布公的跟他講,“師父呢?我們應該沒有用了,放我們回南河吧。”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看得我毛骨悚然,而後又不發一語的走了。
他走了後,師父進來了。
這是南河分別之後,時隔一年,我第一次與師父麵對麵。
他又坐上了輪椅,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閑,但我還是看出來了,他臉色青灰,唇色泛白,黑絲裏白發橫生,虛虛的靠在輪椅上,這分明就是強行施針打通經絡之後的痹症,他能作為黑羽衛統領,帶著一眾將士廝殺,靠的,就是強行逆轉身體換來的。
他張開雙臂迎我,我飛撲入懷,攬著他的脖子,淚開始唰唰的流,我哽咽著問他,“師父,你是為了我嗎?他拿我要挾你了對嗎?你的腿是舊疾,你這樣,隻怕以後會更痛。”
“沒關係的煙兒,你好好學,日後給我治。”
師父總是溫溫柔柔的笑,他一笑,我便也開心極了。
我問師父,我們何時能出宮去,我真是不喜歡這裏,我想回醫館了。
師父摸了摸我又長了些許的發,晶亮的眼眸看著我,他堅定的回:“很快。”
我信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