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回家,剛打開門,我爸就衝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他憤怒的揪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臉按到報紙上。
“孽障,你自己看看你幹的什麼好事,我沈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好好的學不上,跑去跟那些混混搞在一起,還被人給拍下來,你是要氣死我才高興是不是?”
我媽也連連歎氣:“怎麼養了你這個冤家,就不能跟你姐姐學著點嗎?明明是雙胞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今天打麻將的時候,方太太提起你我都抬不起頭,什麼時候能跟你姐姐一樣拿得出手,讓我臉上有光呢?”
門開了,沈明珠蹦蹦跳跳的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獎杯。
“爸爸,媽媽,我得了鋼琴比賽一等獎。”
“厲不厲害,你們快誇誇我!”
媽媽高興的把沈明珠摟在懷裏,親了又親:“厲害,我們明珠真是太厲害了,真給媽媽爭氣!”
爸爸接過獎杯笑得合不攏嘴:
“這才是我的女兒,大家閨秀,多才多藝。”
“爸爸要把這個獎杯放到公司最顯眼的位置,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沈家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兒。”
沈明珠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拉著爸爸的袖子撒嬌:
“那爸爸給我買包好不好,之前那個顏色不好看,我想買個新的。”
“好,買,你想要什麼爸爸都給你買!”
“今天晚上咱們出去慶祝,就去你最喜歡的那個餐廳,好不好?”
“耶!爸爸媽媽最好了!”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走了,從始至終沒人給過我一個眼神。
我自己扶著牆起來,揉了揉膝蓋。
應該是流血了。
好在上次的藥沒扔,還能繼續用。
此時,保姆才慢悠悠的從廚房走出來:“小魚,你爸媽姐姐都出去吃了,家裏就剩咱們兩個人,要不就別做飯了。”
“冰箱裏還有昨天你姐姐吃剩下的蛋炒飯,我給你熱熱去?”
雖然這麼說,她卻一點沒有要動手的樣子,雙手環抱靠在冰箱上看著我。
“不用了,我不餓!”我撿起書包從她身邊走過,正要上樓又被叫住。
“明珠說她的房間太小了,好多東西都放不下,先生就讓我把你的房間打掃出來給明珠用。”
“那我住哪?”
保姆笑著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隻能委屈你先住地下室了!小是小了點,不過好在你東西少,也夠住!”
我轉頭麵無表情的盯著保姆,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都是你爸安排的,你要是不服氣去跟他說,看我幹什麼。”
我轉身走進地下室,關上門還能聽見她在外麵抱怨。
“哼,給誰擺臉子呢?自己親生父母都不待見,跟明珠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我說,也就是個住地下室的命!”
不大的地下室裏堆滿了雜物,散發著濃重的黴氣。
我僅有的幾件衣服就這麼扔在地上,襯衫背後還有個鞋印。
可見扔東西的人有多不待見我,就好像把我當做垃圾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塞進去。
明明都是沈家的女兒,一個被捧在手心上如珠似寶,備受寵愛。
另一個就隻配住在地下室,家裏的保姆都可以陰陽怪氣的嘲諷。
就連我們的名字也看得出高低貴賤。
沈寶珠,如珠如寶。
沈小魚,魚目的魚。
魚目怎麼能跟珍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