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夕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她惡毒的詛咒。
“江沉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冷血?”
“我隻不過是以兒媳的身份陪定遠去了趟家祠,給他爸媽上柱香而已,又不是真的嫁給了他,你就一定要跟我鬧脾氣嗎?”
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一時間竟然沒辦法反駁,好像一切都變成了我的錯。
那個叫定遠的男人是阮顏夕年少時的白月光。
平時阮顏夕就總護著他。
隻要陸定遠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輕易把她從我身邊勾走。
這些瑣事我都不想和她計較,可我沒想到。
現在阮顏夕自己的親生父母出了事,她竟然還是滿心滿眼隻有陸定遠一個人!
“江沉,我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出這麼離譜的話來詛咒我爸媽,你真是不孝!”
“不像定遠,人家多有孝心啊,始終記得父母臨終前的心願,這才拜托我來幫他一個小忙。”
陸定遠的父母臨死前希望他能有個老婆,組成幸福美滿的家庭。
於是我的老婆就巴巴地湊上去,替人家完成心願。
我不理解,陸定遠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這樣演戲是給誰看呢?
陸家父母的在天之靈,真的會因此得以慰藉嗎?
還是說,其實不是演戲。
阮顏夕或許,是真心想要嫁給陸定遠......
我的沉默讓阮顏夕覺得是心虛的表現,她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測。
“江沉,差不多行了啊,我爸媽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了,怎麼可能會有事。”
“我等等要陪定遠去買東西,他們這邊講究,祭拜老人用一般的貢品可不行,要最好的煙酒,還得有黃金。”
“我現在忙著,沒時間陪你瞎胡鬧!”
我此刻顧不上對貢品提出質疑,苦澀開口道:
“顏夕,不是的......我沒有騙你。”
“咱爸媽真的快不行了,我求你快點回來看看他們吧,好嗎?”
阮顏夕像是對我的耐心到了極限,冷冰冰說道:
“夠了江沉,你別老用爸媽當借口,你怎麼不幹脆說你自己快死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言語間毫不掩飾的嫌惡。
分明是真的希望我快點去死,似乎這樣就能成全她和白月光雙宿雙飛了。
嘟嘟......
我看著熄滅的手機。
一時間心痛、憤怒、無奈,各種情緒糅雜一團。
旁邊病床上的老人則是麵帶幾分希冀的望向我。
“小沉,顏夕她......咳咳,她怎麼說的?”
“媽,顏夕還在忙工作,一時間抽不開身,您再等等,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不敢說出實話,隻能編出一個借口。
嶽父嶽母在高速上出了車禍,被送來醫院時就已經奄奄一息。
而車禍的原因,是嶽父本來就心臟不好。
在開車的時候得知女兒要和別的男人回老家祭祖,還是以兒媳的名義,直接被氣得當場心臟病發作。
車子失控,衝下山崖。
我隻希望阮顏夕若是還有良心,陪完她的白月光就趕緊回來。
這樣她或許還能見上爸媽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