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聽著客廳傅聿窸窸窣窣換衣服找東西的聲音,我無數次想從床上起來大聲地質問他。
又無數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和傅聿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相戀三年結婚兩年。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兩情相悅,從未想過,原來他的心裏一直有個白月光。
還是我最討厭的沈安然。
沈安然是我們高中時候的校花,人長得漂亮,性格也開朗。
因此,和傅聿一樣,都是我們學校的傳奇人物。
說起她和傅聿的交集,無非就是她拿著老師講過無數遍的題跑到傅聿麵前,甜甜地喚著他的名字。
「男神,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那時候的傅聿性格孤傲,不喜歡和人交往。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給沈安然講著解題不走,以為她和從前那些人沒有什麼特別的。
卻忽略了傅聿給她講完題時,泛紅的耳尖。
人終究會被年少不可得的東西困其一生,傅聿也一樣。
這一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入眠。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傅聿被抓了——因為酒駕和打架鬥毆。
來不及多想,我連臉都沒洗,就著急忙慌地開車到了警察局。
傅聿的白襯衫,沾染上了血跡,唇角也被人打破了。
他的身邊,是在小聲啜泣,哭得梨花帶雨的沈安然。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就不會......嗚嗚嗚,都是我的錯。」
傅聿一臉疼惜地想替她擦拭眼淚,無奈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抬頭的瞬間,他看到了站到門口處的我。
他的表情幾乎是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我跟這人沒什麼關係,就先走了。」
我側身朝旁邊的警員說,在她探究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幾乎是在我轉身離開的間隙,傅聿孟地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拉住我的手。
「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後呢?」
「我回去再和你解釋好嗎?」
我輕笑一聲,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這就是我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我的丈夫。
為了別的女人一個電話,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
酒駕,打架鬥毆?
這是一個成年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我甚至找不到為他開脫的理由,仿佛隻要碰見沈安然的事,他就化身為純愛戰士,青澀得像一個毛頭小子。
正當我要發作的時候,沈安然淚眼朦朧地抓住我另外一隻手,期期艾艾。
「都是我的錯,你別怪阿聿,他隻是想幫我。」
「許念,你不要因為我和阿聿吵架,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