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在和誰講話?”
辛梨洗完澡出來,從背後抱住我。
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我,溫熱的呼吸在耳邊輕輕拂過。
我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辛梨似乎有些醉意,沒注意我的異常。
“怪我最近太忙,都沒時間陪你,你要是覺得無聊,我讓辛澤過來陪你。”
我僵硬地搖搖頭:“不用了。”
辛澤是她弟弟,每次有辛梨在他就裝作很喜歡我,隻要辛梨不在,他就對我冷嘲熱諷,說我一個聾子配不上他姐,嘲諷我說我是護工上位。
當初他爸得了尿毒症,住院治療時,醫生建議選擇藥物和血液透析,醫生說如果治療的好,維持二三十年都不成問題。
也因此,每星期需要往返醫院好幾趟,還要定期檢查。
辛梨她媽性子軟遇事沒主心骨,遇到事情隻會哭,辛梨又要管公司,又要管弟弟,還要管重病的父親。
人都累崩潰了。
當時我在醫院遇到她,憔悴的不成樣子,我心疼她就主動接過了照顧她爸的事,為此在她家住了好些年。
還辭掉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其實這些年不開心的事挺多,住在一起還要照顧病人難免有齟齬,這些我從不和辛梨講,我怕她夾在中間為難,而且我們已經搬出來了,有些事就更沒必要提了。
辛梨把我拉到臥室,關燈摘掉助聽器的動作一氣嗬成。
我渾身顫抖,忍住想推開她的衝動。
我拚命對自己說,網上的東西不可信,一定不是真的,一切隻是巧合而已。
耳邊辛梨的聲音,一清二楚。
她還不知道,我帶了隱形助聽器,本想作為驚喜,今晚告訴她,可是現在——
耳邊響起巨大的嗡鳴。
我麻木地閉上眼,默默為我單向奔赴十一年的愛情寫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