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欣喜和期待地將那張孕檢報告單遞給邵承風。
他接過後,原本麵無波瀾的神色驟然崩裂,質問我道:“你懷孕了?”
此時我尚未察覺出異樣,帶著羞赧的微笑回應他:“嗯。”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帶著惡意:“你也配懷我的孩子?”
我大驚失色,不明白平日裏溫柔體貼的丈夫,為什麼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承風,你在說什麼?”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說我在說什麼。”他晲向我:“像你這種殘忍狠毒、不擇手段的女人,本來就不配懷我的孩子。”
我反過來詰問他:“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汙蔑我?!”
他麵上冷笑連連:“還在裝?”
“四年前我和思吟相識相愛,本來打算等她從永城回來後結婚,可是她卻死在了那裏,再也回不來了。”
“若不是你說發生了緊急情況讓她回去,她怎麼可能連夜就風雨無阻地趕回去?最後卻連人帶車從高橋上摔落下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驚諤問道:“你認識喬思吟?”
我和喬思吟小時候是住在對門的鄰居,在十幾歲的時候,她爸媽一躍成為了暴發戶,於是便搬出小區,住進了高級別墅裏。
我們雖然兩家相識,小時候是玩伴,但是長大後關係平平,隻能算作是熟人。
那一天我過生日,爸媽請了喬叔叔和喬阿姨過來家裏吃飯,於是我順道發消息問喬思吟要不要過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她同意了。
我當時以為那隻是一場尋常的邀約。
但那一晚她沒有來,在那之後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我既聯絡不到她,也再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
我反駁道:“我當時隻是請她參加我的生日宴而已,我沒有想到她會發生意外,而且喬叔叔和喬阿姨也沒有和我說過她已經去世的事情。”
邵承風雙眼赤紅,抬手掐住我的脖子,語氣凶狠道:“你還敢狡辯!”
“放手!”我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尖長的甲尖在他臉上狠狠抓撓出了幾道紅痕。
見他還是一副聽不進去人話的瘋魔樣,我當機立斷往他褲襠處喘上一腳,他果然吃痛鬆開了手。
我立馬遠離他,摸了摸泛痛的脖子,看向這個陪伴了自己四年的丈夫,感覺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既憤怒又委屈。
“你非要說思吟是我害死的,那請問,我有什麼理由要害她?”
他平緩了一下痛楚,抬起頭怒視著我,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你害的她,為什麼我送給她的鉑金項鏈會在你的脖子上?”
鉑金項鏈?我反應了過來,連忙辯駁道:“那是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那條鉑金項鏈是在我生日過後喬阿姨送來的,她說思吟那天有事來不了我的生日宴,便把這份禮物送給我當作補償。
“嗤,那是我送給思吟的情人節禮物,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轉送給你?”
我回望他,大聲道:“我怎麼知道!”
他掃了我一眼,嗤笑道:“一切都那麼巧?恰好那天你生日,恰好那天思吟發生意外,恰好她的鉑金項鏈在你手中......”
“世事難測,人心險惡,思吟既聰明又漂亮,而且家境優渥,而你......”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飽含惡意:“你跟她比,不過就是一隻醜小鴨,說是醜小鴨還抬舉你了,你就是一隻癩蛤蟆,誰知道你是不是出於嫉妒謀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