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難得看到周靜宜還在家中。
她走上前抱住了我,語氣輕柔,就好像昨天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你去檢查,醫生說什麼了嗎?”
周靜宜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刺的我有些不舒服地咳了兩聲。
可我從來不噴香水。
我拉開她的手,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不要緊。”
可我的動作卻讓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昨天晚上離開,是因為阿姨犯病了,文林一個人處理不過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
我昨晚雖說聽到了一些動靜,但我並不知道周靜宜出了門。
更不知道她在半夜是去找呂文林了。
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
呂文林的母親有很嚴重的精神病。
當初兩人就是因為這個才分手的。
呂文林說不想因此拖累周靜宜,所以選擇遠赴他國。
周靜宜也因此覺得對他虧欠。
可事實上,是呂文林卷走了他媽所有的錢,才把人逼瘋的。
也就隻有周靜宜才會對此深信不疑。
我看著桌上精美的早餐,不禁有些感慨。
過往隻有我才會做這些事情,還真是托了呂文林的福,我也能吃上周靜宜親手做的早餐。
“這早餐我能吃嗎?謝謝你。”
周靜宜愣在了原地,到嘴邊的話,最後又咽了回去。
看著我滿不在乎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沒能咽下這口氣:
“宋嶽澤,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解釋嗎?”
“你有脾氣我能理解,但一直這樣沒完沒了的,是個人都會厭煩,做人就該認清自己的地位。”
......
我突然就覺得周靜宜其實說得很對。
強扭的瓜不甜。
我又何必非要掛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呢?
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抬頭看向她:
“你和文林之間是朋友嘛,去幫忙再正常不過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早就想開了。”
周靜宜的表情變得很複雜,就像是硬要追著我要一個答案一樣。
說實話,這樣執著的她,我確實有些吃不消。
“你真的不生氣?”
我舉著手看向她,語氣堅定,一字一頓:“我發誓,我真的不會再生你們倆的氣了。”
畢竟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周靜宜看著我一直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過後,她才開口,語氣裏帶著一絲妥協。
“阿澤,周末我帶你回去見我爸媽,好不好?”
我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僵在了原地,表情有些尷尬地看著她。
“啊?這麼突然嗎?”
我和周靜宜相戀了5年,可她從來沒有帶我見過她家人。
每次問起,也都是不耐煩的打發著我:還不是時候,再等等,著什麼急?
等到現在我都快要放棄了,她卻想起了這件事。
若是以前的我在聽到這句話,怕是早就高興得原地起飛了。
因為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夠得到她家人的認可。
但現在,我隻是冷冷地回道:“不著急,我周末可能沒時間。”
“你能有什麼事?”不屑又帶著一絲輕蔑。
周靜宜一直都看不起我的工作。
她總覺得和大自然山川河水打交道能會是什麼體麵的工作?
說白了就是無所事事的街溜子。
見我不回答她又一次做出了妥協:“那等你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去。”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周靜宜也可以這麼好溝通,但我之前提起的時候總能遭到她無端的謾罵。
“不了,我覺得沒必要。”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抬眼看過她。
周靜宜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宋嶽澤,欲擒故縱的把戲你還沒玩夠嗎?”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可以懂事一點?別總是無理取鬧,我真的受夠你了。”
周靜宜說完這句話就甩門出去了。
......
我隻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可我是真的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