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但終究還是很久沒有接觸到這個課題。
光是看著林鵬澤發來項目進程,以及相關資料,我就已經開始頭疼。
但好在刻進骨子裏的身體本能驅動著我前進。
可是吃藥的緣故,沒一會兒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是被江念夢的驚呼聲給吵醒的。
“嚇我一跳,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這裝什麼鬼做什麼?”
燈光下,我包著石膏的手臂顯得分外顯眼。
可江念夢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也懶得跟她爭吵,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她:
“回來了?那就早點洗洗休息吧。”
和她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手腕被她抓住:
“回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給你發消息也不回,害我白跑一趟醫院。”
“你手臂真這麼嚴重?該不會是裝的吧?”
江念夢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好,看似世的關心,卻步步離不開對我的貶低。
我知道江念夢生氣了。
她氣我自作主張地回來,氣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博了她的麵子。
可我也是一個人。
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失望累積多了,我也就不會再期待。
早在睡之前,我就刷到了江念夢小號的更新。
鐘興業感冒了。
所以江念夢馬不停蹄地就陪人一同去了醫院。
至於接我,不過是順手的事。
但她還是忘了。
我淡淡地開口:“哦,抱歉,我忘了。”
畢竟她發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我是有多傻才會從早上10點一直等到淩晨?
聽著我不冷不熱的語氣,江念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語氣不悅:
“路上臨時有點事耽誤,所以我才來晚了。我知道你在生氣,但那些意外事情誰能說得準?”
我沒有拆穿她,也沒有質問她,有的隻是平靜地回答:
“為什麼要生氣?”
說完不顧她的眼神,自顧自地回了臥室:“沒什麼事的話就早點休息吧,我真的困了。”
然而我的這句話卻還是激怒了江念夢,她將桌上的水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怒不可地看著我:
“給台階不下,解釋你也不聽,周嘉實你到底有完沒完?到底什麼時候你才會不無理取鬧?”
“難怪你沒人要,就你這個脾氣,誰能接受得了你?”
我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站在了原地。
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片刻間凝固。
我其實是有父母的。
可他們在離婚後都嫌棄我是個累贅,沒有一個人願意撫養我。
這件事一直是我內心深處的一個陰影。
卻被江念夢輕而易舉地撕開,搬到了明麵上。
我實在是不能理解,江念夢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以前我總是刨根問底,總是追著她的身後。
她罵我一事無成,不思進取,像個跟蹤狂一樣讓人窒息。
罵我是舔狗,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
如今我給足了她自由,活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她還是不滿意。
我能怎麼辦?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是嗎?我隻是困了而已,你要這樣想,我能有什麼辦法?”
江念夢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因為曾經的無數次,在我歇斯底裏的時候,她都對我說了同樣的話。
沉默在三後,江念夢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簡直不可理喻。”然後就摔門而去。
我知道,這一次江念夢是真的生氣了。
但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不多時,我的手機上就彈出來一條新消息。
是江念夢發來的。
【你要再這樣作下去,我們就分手。】
這是江念夢一貫用來威脅人的方法。
她篤定了我會不舍。
隻是這一次,她真的錯了。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回複了她:
【好啊,那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