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有人敲門,說是警察辦案,需要我的配合。
還沒開門,就聽到鄰居家傳來歇斯底裏的尖叫。
“不要開門,他們不是人,是來吃人的熊!”
可是,鄰居家已經被滅門了,唯一的女兒也被關起來了啊。
......
站在我家門外的警察一看就是師傅帶徒弟,手上拿著冊子,衣服上別著執法記錄儀。
我是獨居女性,警惕性自然要比別人更高一些,尤其現在還是淩晨兩點。
打開了小區業主群,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我打算報警,外麵的人如果是真警察,那我頂多被說兩句,警察同誌看在我年輕且獨居的份上,隻能說我警惕心高。
可外麵要是假的,大半夜,隔壁沒人,兩個男人闖進我家,我這輩子就完了啊!
直到鄰居家傳來一聲尖叫。
我立刻蹲下身,生怕她能從貓眼看到我站在門口。
大半夜真是活見鬼了!
聽那聲音,這不就是隔壁那個殺穿整棟樓,已經被關起來的精神病王穎茹嗎?
她怎麼會在這裏?誰把她放回來的?
還有熊?
外麵那兩個警察雖然身形高大,跟熊可沒有多像的地方。
我又看了一眼時間,淩晨兩點十分,業主群裏靜悄悄的,沒一個人說有警察要來走訪。
該不會我現在是在做夢吧?
我住的地方是老式小區裏的黃金三樓,既省去了一樓二樓的潮濕腥臭,也隔絕了五樓六樓的刮風漏雨。
我對這很滿意,主要是價格合適。
老式小區安保薄弱,平常全靠樓下紮堆的大媽們盯梢,為了讓所有人眼熟我,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走街串巷,尤其跟我對門的一家三口處好關係。
王叔李嬸先後退休,他們的閨女王穎茹早早看透職場本質,幹脆在家躺屍,有事沒事接點單子在家做,她手裏有錢,父母老了也有各種保險兜底,因此一家人其樂融融,是我們這個單元裏幸福感最高的一戶人家。
李嬸疼女兒,可她的思想還很老舊,總覺得小孩子辛辛苦苦念完書,不工作怎麼行。
王穎茹把錢拍在她麵前,她又顧左右而言他說什麼人整天待在家裏肯定要憋出病來。
我成了他們鄰居,也成了王穎茹的對照組。
說實話她一開始挺煩我的。
可我沒做錯事,她找不到地方發作,她素質挺高,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的茬,我一個人漂泊無依討生活,這點察言觀色的實力還有,加上我跟她都是女人,安全係數高,老一輩不會胡思亂想,我就專門賴上了她。
要不是今年饞那一點過年的加班費,我應該在跟王穎茹一塊逛街看電影,完事給叔叔嬸嬸捎帶點年貨。
我就值了一個夜班,中午回家就見隔壁掛上了警戒線。
大媽們戰鬥力不是蓋的,我很快拚湊出了天然氣泄漏再爆炸的重大事故。
叔叔嬸嬸當場死亡,王穎茹關著門窩在床上打遊戲,身體燒傷,好歹命是保住了。
我家就在她隔壁,連在一塊的陽台被波及,我忙著跟保險公司理賠,也沒給她打去一個電話。
再等等,理賠完了,我就去看王穎茹。
自己混飯吃,沒人幫襯,自己不拿自己當第一位,以後有的是哭的時候。
沒等我去,她先給我打來了電話。
聽到呼呼呼的破風箱一樣的喘氣聲,我才知道王穎茹傷得有多重。
我甚至來不及愧疚,她就給我扔下幾顆重磅炸彈。
“不是意外,是謀殺。”
“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