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當了兩年多的皇後,這後宮的事不說知道的一清而楚,但我想查什麼,也不是難事。
我派了心腹去探查,終於在三日後查到了線索。
叫上四妃,趁著夜色遮掩,我們越走越偏僻,最後停在一座破敗的宮殿門前。
“宮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商戶出身的德妃詫異的看著木漆斑駁的大門。
推開門進去,院內雜草叢生,連屋頂都長著半人高的雜草。
在西側殿,我們看到了那位英明神武,如天神下凡一般,趕走胡人、收複失地,最終挽救整個景朝的繼位明君。
“皇後娘娘,您是不是弄錯了?”良妃當場就哭了出來。
因為我們一心要找的救星,手裏死死攥著一塊破瓦片,正警惕的看著我們。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身高隻有三尺半的小豆丁。
我和四妃神色複雜的看著小豆丁。
胡人還有半年就要打過來,難道指望這個小豆丁去守城殺敵嗎?
夢中他騎著馬一杆長槍在胡人裏殺進殺出時,已經是青年的模樣。
我一驚!
“你今年幾歲?”我緊緊盯著他。
過了許久,他才低聲回答了我的問題,“七歲。”
七歲,那也就是說,那場浩劫至少持續了十年以上,那時的景國要遭受的,恐怕比我們夢到的要更慘烈。
我心裏歎氣,不管怎麼說,“先帶他離開這裏吧。”
折騰了大半夜,幾人都身心俱疲,特別是良妃,臉色白的像是馬上就要暈過去。
我帶著小豆丁回了坤寧宮,讓人把他帶下好好照顧。
不管怎麼說,先養胖點再說吧,現在這個小身板,看著太可憐了些。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睡著了也不太安穩。
第二天,我打著哈欠讓人給我上妝,我要去給太後請安。
雖然太後現在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但能讓先皇一心隻撲在她身上,又把親生兒子養在冷宮視而不見,這樣的人,我從來都是慎重又慎重。
見了太後,她親昵的同我打著招呼,“湘君,你來了。”
我麵色為難的看著她,“母後,本不該來打擾您,隻是.....”
她拍拍我的手,“湘君有話直說便是,你難道和母後還見外?”
我稍微放鬆了一些,“昨天下麵的人說養在花房的曇花快開了,兒臣一時興起就帶著幾位妹妹去花房,撞到有個孩子在花房偷海棠果吃。”
我可沒撒謊。
做戲做全,昨夜我可是領著四妃和小豆丁上演了一出抓“小毛賊”的好戲。
“我問了下人,他的身份......”
我惶恐不安,結結巴巴的說道,“沒人說的清,隻說是一位宮女生下的,兒臣想著或許是宮女和......和侍衛...私通生下的...”
“私通”兩個字被我含糊帶過。
我作勢要跪下請罪,“兒臣身為皇後,後宮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請母後責罰。”
太後扶住我,良久歎口氣。
“那孩子是先皇的親生兒子。”
我倒吸一口涼氣,在太後眼裏看到了自己無比震驚的樣子!
從慈寧宮出來,我心情沉到了穀底。
在太後的口中,宮女給先皇下藥,本要處死的,但宮女有了身孕,隻能讓她生下來。
誰知一朝生產就這麼去了,留下小豆丁一個人。
先皇對宮女的不喜轉移到了小豆丁身上,也不給他取名字,就這麼扔到了冷宮,一扔就是七年。
“鈺兒那時候正好病了,我忙著照顧鈺兒,一時不察叫人鑽了空子,等鈺兒痊愈,她已經查出來有了身孕.....”
“哀家雖然生氣,但那是先皇的親生子,他生母去後,本來哀家想接到自己宮裏撫養,但提過一次,先皇震怒,後來哀家再也不敢問起。”
太後一幅悵然的樣子,“既然撞上了,也不能不管,以後你多關照一些,畢竟是皇子。”
這些話大概隻有一成是真的。
但太後一直留成小豆丁的命,估計也是怕哪天事發,能把自己摘出去。
而且夢裏,小豆丁登基時,太後可還活著的!
我腳步一頓。
無數個猜測在心裏閃過,仔細推敲著夢中的場景,我忽然明白了。
胡人殺進都城,太後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自己帶著小豆丁跑了。
昨天見到小豆丁後,我一直想不通,他再英明神武,但年紀的限製太多了。
景朝剩餘的勢力是怎麼收攏的?
軍隊的軍餉如何解決的?
是太後!
皇上被俘,但有小豆丁在,景朝正統就在!
太後身居高位多年,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勢力,且太後心計謀略哪樣都不差,小豆丁估計也深受她的教導。
這也才能解釋的通,為什麼小豆丁登基後,還要用大半個國庫去換回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皇上,還把他捧到了太上皇的位子上,好吃好喝的養著。
我對太後的感觀更複雜了,忌憚也更深了幾分。
回到坤寧宮,看著早就等著的四妃,我在她們身上打量許久。
問道,“你們誰想懷個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