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世,我的心臟脹裂般疼痛。
我那溫和可愛的孩子,沒有完整的四肢,一生都活在陰暗的囚籠,他向往光明,卻死在接觸光明的第一天。
眼前,陸境黎拿起手帕替妹妹擦拭眼角的淚痕,溫柔的樣子令我感到陌生又惡心。
可等他看我時,眼中的恨意比前世更甚。
他大概想起了他前世因我受到的屈辱。
他要報複我,折磨我,弄死我。
領主下令,底下人雖不解,卻也認真負責把我送到實驗室。
此後,我和前世一樣,日日夜夜受烈性藥劑的折磨。
暗無天日的小小囚籠裏,是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實驗室機器運轉的聲音。
從被關進來後,我已數不清自己被灌下多少藥劑,又被注入多少藥劑。
我的經脈,我的內臟,無時無刻不在經受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連死也比這暢快。
陸境黎隻來看過我兩次。
第一次是那批藥劑急於投入實用,他親自來看作用在我身上的反應。
“如果不是著急,這麼溫和的藥劑用在你身上簡直是浪費。”
第二次是實驗室的人告訴他我奄奄一息,再也受不住任何藥劑。
陸境黎瞧我趴在地上狀如死狗的樣子,笑聲痛快。
“嘖,許陌眠,這點苦可償還不了你害我受的屈辱。你妹妹倒是心疼你,知道你的情況求我給你一個痛快。”
陸境黎派人把我丟到基地附近的喪屍群。
領這任務的兩人一路上疑惑討論:“你說領主到底怎麼想的?許小姐好歹是夫人的姐姐,還是一個五級的淨化異能者,他卻隻把她當成試藥對象,實在是浪費人才。”
“誰知道呢,別管這麼多,扔到指定地點我們趕緊回去,出來一會聞著外麵的空氣,我就覺得頭昏眼花。”
一路的顛簸讓我想吐,可我沒力氣做出嘔吐的動作。
被扔在地上,骨頭摔得生疼,可比起在實驗室受的疼,還不及千分之一。
後背的鮮血在空氣中散發出誘人的味道,我的周圍很快集結了不少喪屍。
其實,死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放。
我閉眼等著自己被喪屍撕咬,可閉眼那瞬間,前世今生的種種浮現在我眼前。
無盡的責罵,無數的藥劑,那些暗無天日的痛苦歲月,我當真要放下嗎?
還有我可憐的孩子,被我拖累,慘死在喪屍口中。
臨死前,他還用他可愛的小臉蛋挨著我說:“媽媽,不怕。”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呐!
憑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遭受陸境黎這樣的報複!
前世,分明是他自己無用,守不住領主之位,卻要怪在我頭上。
也是他不甘心承認自己當初的錯選,讓我不顧一切用藥劑提升異能。
我要活下去!
我要報仇!
我越想心裏越狠,心中的不甘怨恨猶如衝破火山口的岩漿,從我的心口出發,沿著被藥劑毀壞的經脈,流行四肢百骸。
一股強大的異能突然出現在我體內。
在喪屍湊近我要啃咬我的前一刻,這突然出現的異能猛地法力。
以我為圓心,五米之內的喪屍皆化為煙塵飄散,五米之外的喪屍無法前進一步。
千鈞一發之際,我覺醒了第二種異能。
領域異能,一個隻在末世初期出現過一回的稀有異能,殺傷力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