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閣在湖心島上。
阿嬤是聽雨軒的老人,帶著我往紫宸閣去,也沒有人懷疑。
守在閣門前的侍衛抱著刀,看了看我們。
在看到我的臉時愣了一下,再看我身上的衣服,便漲紅了一張臉,側身放行,還小聲提點:“主子今日心情不好,姑娘小心些。”
我點頭致謝。
往裏走時,阿嬤邊走邊悄聲對我說:“你記住,雖然是你求人,卻萬萬不可輕易讓那貴客破了你的身子。”
臨到貴客門前,她跪下身脫掉了我腳上的軟鞋,抬眼看著我:“沒破身,你就還是良家子。破了身子......你就隻能是名副其實的妓女!”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阿嬤垂下眼簾無聲開口:“願青帝護佑您的子孫。”
......
那貴客一身紫袍,懶散地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聽到有人進來,也並未在意。
我低眉垂眼,跪坐在樂師的位置,彈奏起了妹妹最愛的那首曲子。
琴聲琳琅,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叮鈴間卻蘊有無窮哀思。
一曲畢,那貴客已經直起身子笑著鼓掌。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像年份悠久的美酒,醇厚中帶著勾人的慵懶:“仙音果真琴藝絕妙,幾日不見,似是又有提升?隻是為何琴音中哀愁不絕?”
我起身,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跪在了男人麵前。
還未說話,便能聽到男人變了的呼吸聲。
既然今晚就要接客,我換上的衣服自然也放蕩無比。
輕薄的紗衣透明,挽起來的發似隱似現地露出下麵的潔白胴體。
我伏下腰身,跪拜在地。
身體美好的虛線如倒扣的花瓶,收得不盈一握的腰肢。
嫣紅的肚兜繩在如墨的發絲下晃過,燒得男人雙眸通紅。
他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喑啞:“你不是仙音,誰讓你來勾引我的?”
我落了幾滴淚,紅著眼眶抬頭看他,身子卻依舊趴伏在地。
這個角度看起來,我應當是極美的。
漂亮的芙蓉麵落了淚,加上一雙剪水秋瞳,是任誰都能看得出的清純無辜。
我顫著聲音開口,句句帶著淺淺的哭腔:“奴是仙音的姐姐......仙音已經去了,求貴人救救奴......”
邊說,邊有淚珠順著我的臉頰落下。
老鴇或許說得對,我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料子,我知道怎麼展現自己的魅力,去扣住男人的心。
果然,座上的貴人收起了自己凜然的氣勢,軟下了聲音同我說話。
“仙音去了?......你別怕,先起身,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我怯怯地點了點頭,直起了腰。
破爛的衣服擋不住半點風光,肚兜上的鴛鴦戲水泛著粼粼波光,我輕呼一聲捂住了胸口。
我紅著眼眶抬頭看向男人,隻見他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狹長的鳳眸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落在我的胸前。
男人是我見過長得最為好看的人,鼻梁挺直、鳳眸倦懶,精致完美的薄唇勾著淺淡的笑。
與我視線對上的一瞬間,男人的耳根瞬間紅透,他別過臉輕咳一聲,不再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