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我的胳膊被捏得劇痛。

天子震怒，周身氣息暴漲，我絲毫不敢抬頭。

我怎麼解釋都毫無意義，現在撇清關係隻會讓他怒意加深。

我低著頭還沒想出解決措施，便被皇帝一把拉起，扔上床榻。

我膝蓋在床邊磕了一下，疼勁兒瞬間傳進大腦。

不行......我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流。

我不要以色侍人......不能做媚君之人。

我俯身趴下求他放過我，

「皇上，求您了，我不想......嗚......臣不願。」

看著他不為所動，我心裏一狠，便打算咬舌自盡，卻被皇帝緊緊捏住兩頰。

「宋昭，死也要朕準許。你的父親親人，還有那個相好沈煜命都握在朕手裏！」

我忽然沒了力氣，癱在床邊。

是啊，眼前的人哪是我死了就能擺脫的。

可笑我終是同楚緒一樣，被皇權吞噬。

我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滿恨意，皇帝你總有一天要為你所為付出代價。

事後皇帝怒意才消。

我硬扯出微笑，求他讓我繼續做官。

他眼底閃過不悅，隻罵我不知好歹，最後也應了。

出宮前我又跪在皇帝麵前，雖不語，但我猜他知道我所求，我求他放過沈煜。

沈煜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的，我欠他太多了。

他目光如刀般看著我，「宋昭，你還真是不怕死。你以為沈煜能有多好？他作為北鎮撫司臭名昭著的殺神，能是什麼好人？能有什麼真心？」

真心麼？

如果沈煜沒有真心那誰還能有？

如果能預知未來，我才能知道，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我。

沈煜愛我，毋庸置疑。

沈煜是個怪人。

我剛剛入了京城便從其他考生嘴裏聽說錦衣衛的惡名。

殺伐果斷，手段殘忍。

而沈煜，更是如閻王一般的奪命人。

我想象中的他應該是人高馬大，膀大腰圓，還滿臉胡茬與傷疤。

我去問其他人沈煜是何模樣，他們隻是害怕嫌惡的搖搖頭。

「看見他，就該見閻王了。」

殿試結束後，等榜的時日太過焦灼痛苦。

我有緣認識的另一位女學子楚緒拉著我在我耳邊密語，我聽得心裏一驚，最後還是應了。

我和她女扮男裝好後在京城第一樓春滿樓碰麵。

我們看著對方的扮相笑出了聲。

「宋公子這胡子看著著實不錯啊。」

她壓抑笑意調侃道。

我按了按嘴上的胡子，兩個人就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我不覺睜大眼睛，何時見過這種場麵。

歌舞升平，香氣馥鬱，人山人海。

高台上是嬌嬈嫵媚的舞女，婀娜多姿。

我不禁咂舌，別說是男子，就是女子怕也抵不住這等誘惑啊。」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我嚇得來不及反應，旁邊的楚緒也不見了身影。

我呆呆站在那裏，突然被一個寬大有力的手掌摟住腰身，帶進一間客房。

他放開我後我才看清模樣。

體態俊健，劍眉星目，臉上還有間壓不住的戾氣，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撕碎。

可如今他臉上卻帶著一絲戲謔與調笑。

「在下沈煜，不知小相公如何稱呼？」

我的心猛地一跳，這就是傳說中的錦衣衛鎮撫，夜叉般的人物，沈煜！

我腦中不斷思考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需要他來解決我，可我明明是良民啊！

「鎮撫大人，你是來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