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一上來就流程老練地將我和衛嵐嵐分開詢問。
我一邊回答警察,一邊盤算,我好歹是個領導,決計不能被行政拘留。一旦被公司發現,不知道公司會不會罷免我。
我隻得主動承認自己和衛嵐嵐是情人關係,警察能管違法行為,可管不了我出軌。
做完筆錄口供以後已是傍晚,衛嵐嵐氣鼓鼓地蹬著高跟鞋走了,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回家,枯坐在客廳沙發上。
眉心隱隱泛痛,腦門子嗡嗡響。
到底是哪一環出了岔子?
直覺告訴我,十之八九是高盈打的報警電話。
可真的是她嗎?
但不是她的話,又能有誰?
高盈真的能有這樣的心機和城府?
我思緒開始飄忽,久遠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高盈大三的時候我便將她俘獲了。
那一年我陪著總部領導去她大學做校園招聘,一臉青澀的她捧著報名表來谘詢,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那時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神情呆萌像小鹿,長得還有點像一個女明星叫馬思純。
我從報名表裏記下了她的手機號,借著麵試的由頭和她套近乎。
她一開始很抗拒我,反複強調自己有男朋友。
我一調查,她男朋友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窮小子,和我相比,毫無競爭力。
果然沒多久,在鮮花和名牌包包的攻擊之下,高盈主動投懷送抱遞香吻。
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兩三下就被我哄騙交出了自己的身體,甚至很快就懷上了我的孩子。
托這個孩子的福,讓我還能省點彩禮錢。
高盈的爸媽知道她還沒畢業就懷了我的孩子,紅著眼把我們趕出了家門。
我心裏暗喜,巴不得她和娘家斷了聯係。
我又能省錢不辦婚事,還能責令高盈好好侍奉我的媽媽、帶好我的兒子。
畢竟,除了我們這個家,她還能去哪兒呢?
高盈嫁給我以後,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十分乖覺。
人家都說女人生完孩子以後家裏矛盾多,可是高盈完全沒有這樣的情況。
我媽媽的脾性我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這樣的人提起高盈都隻是鼻子哼哼,不給太多評價。
我心裏清楚,通常老太太不評價人,就是對這個人挑不出錯了。
我飯局上和朋友不知道吹噓過自己多少次眼光狠辣。
老婆還是大學生的時候就騙到手,娶到家以後就是個溫順的小白兔,我說東她不會往西。
即使是那次她爸生病了需要錢,我和她說手裏資金緊張拿不出現錢,她雖然眸光瞬時暗淡,但也不見和我吵鬧。
高盈麵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如來佛祖,她怎麼翻騰,都逃不過我掌心的五指山。
直到最近高盈開始不乖了。
竟然學別的女人一樣懷疑我出軌,還查我。
我最煩的就是這套。
我第一個老婆就是不依不撓地查我,被我揍了以後,非要離婚。
可惜了第一個老婆的爸媽有公務員背景,不然我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離了婚去。
男人在外麵打拚掙錢,這些女人以為這很容易嗎?
不乖乖地打掃好家裏洗淨好自己等待丈夫回家,學些上不得台麵的潑婦講什麼女權主義?
女人的任務,就該是伺候好家裏的一切。這是自古以來傳承下來的道理。
所以對於高盈的這點撲騰,我下了狠心要將她的叛逆掐滅在搖籃裏。
今天我出門前,悄悄囑咐了我媽媽在家觀察高盈的一切動向。
果不其然,我媽媽發了消息告訴我:“高盈的哥哥來了,我偷聽他們說要去你公司蹲點捉奸。”
我將計就計設了局,就是為了給高盈好好上一節社會課。
她都已經被警察抓走了,還能有時間報警嗎?
如果真是高盈報的警,為什麼她如此篤定我一定和衛嵐嵐有一腿?
我按了按眉心,忽然覺得高盈的一切,都有點撲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