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死。
我覺得是夢,畢竟沒有痛感。
我抬眼看去,瞥見我的書桌上堆放的作業,
我下意識的拉開椅子,準備起筆寫完。
因為哥哥的去世,我已經好多天沒有上過學,但是我的同桌卻會每天把我的作業送來。
我翻開今天的練習冊,一張紙條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又一張紙條??我摸索了一下口袋,
比對哥哥的那張紙條,竟然一般大小。
「你應該已經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了吧,一定要逃出來!」
哥哥的紙條在,所以不是夢......
可這張紙條又該怎麼解釋呢,同桌?她怎麼會知道我的爸媽不對勁呢。
我的腦子要痛死了,這一切怎麼在哥哥死後都變成這樣了!
「若夢,來吃飯了,吃完了再寫吧。」媽媽推開我的房門,將飯菜端到我的書桌上。
我看著桌子上的菜,三菜一湯,全是我愛吃的,卻隱隱覺得少了什麼。
是不是少了豬腦花?
豬腦花,我想想就惡心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這道菜會在我腦海中冒出來。
胃裏一震翻滾,遲遲沒有動作。
媽媽的笑容慢慢凝固,「怎麼了,寶貝。」
「媽媽,我不餓,我不想吃。」
我下意識閉上眼,等待著臉上的痛感傳來。
可是媽媽突然又揚起微笑,
「好,那等會你想吃在和媽說。唉,我知道你想你哥哥,但也得吃飯。」
我放鬆下來。
媽媽好像恢複正常了,
但那個凝固到笑卻讓我心裏發毛,還是好奇怪。
媽媽起身關上們,然後突然嚴肅的坐到我的身邊,
一把抓住我的手,
「若夢,你爸爸要殺你,和媽媽逃吧。」
我一怔,
媽媽不是和爸爸一夥的嗎。
「媽媽,你在說什麼啊。」
我聽出來我的語氣顫抖。
「你哥哥就是被他殺死的,是他殺了你哥哥!!現在又要把魔爪伸向你!!」
「為什麼,爸爸怎麼會這樣?」
「若夢,你要信媽媽,你爸爸斯文的皮囊下其實是極度的暴力基因,你的哥哥一不順他意,他就對他大打出手,這次你哥哥因為少考了幾分,被他暴打,
他不解氣竟然將你哥哥推下陽台。現在他要把對你哥哥的暴力,用在你身上,我不想讓你重蹈你哥哥的覆轍。」
什麼?!怎麼可能呢。
我想起那個每天下班為媽媽買上一束鮮花的爸爸,那個對我總是輕言細語的爸爸,那個對哥哥總是鼓勵誇讚的爸爸。
在媽媽口中,怎麼完全變了樣。
看我一臉震驚,媽媽繼續說:
「若夢,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和媽媽逃,媽媽想救你,今晚逃吧,就今晚。」
她的語言緊張,不像在撒謊。
我點了點頭。
「好,媽媽我們去哪?」
先答應下來,現在看,媽媽的確比爸爸正常。
「今晚跟著我走就是了。」
媽媽說完打開門,走出去,端著一碗豬腦花進來,
「來,若夢,你最愛吃這個了。」
我怎麼會喜歡吃豬腦花,她不是我媽媽!
媽媽放下就走出去了,沒有任何停留。
對了,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那天我為什麼會暈倒,哥哥火化了嗎?
我走出去,想問問媽媽。
我打開門,走出去,就看見正在抬頭看報紙的爸爸,一直盯著我。
「爸......媽媽呢。」
「出門了。」說著向我走來,
「前些天的圖咱們還沒畫完,爸爸找到之前那把戒尺了,可以接著畫了。」把我拉到他的書房,然後......
鎖上門。
「爸爸,你幹什麼。」
爸爸的表情也變得嚴肅,和那時的媽媽一樣。兩隻手握住我的肩膀,
「你聽我說,若夢,你媽媽是個瘋子,她要殺你,和爸爸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