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繡。是你嗎?”
大家都喊我二醜,叫我名字的隻有王奶奶。她不嫌我醜,把我當個孩子疼。
不過她無兒無女,前幾年還瞎了眼睛,一手高超的技藝算是廢了。
“奶奶救我。”
奶奶著急找我,被台階絆倒,疼得站不起來。
前幾天我喂養的流浪貓也這樣倒在地上,被那老流氓摔死了。
我趕到時,它小小的身子都硬了。
新仇加舊恨!
可我心裏怕極了,隻把頭低下,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他的手順著我的大腿向上,笑聲如惡魔般。
我尖叫著。
“快出來,救我。”
突然,“我”猛地抬起頭,嘴角還帶著血,陰森森地笑了起來。
一把掐住麵前的人,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順便在他雙腿間狠狠踹了下去。
那凶狠勁兒,幾乎扯下他一塊肉來。
老流氓被嚇跑了。
鄰居間傳開了,說我會犯瘋病。
我沒瘋,不過“她”的確脾氣不好。
我無依無靠,隻好又回到了成家。
反正這樣的日子我已經熬了十年。
嬌嬌說房間太小,火柴盒一樣憋屈。
我被趕到陽台住。
“媽,粉絲說我的房間太小了,我這樣的公主就住這麼小的房間完全不合理。我營造的是人間富貴花的人設,被人發現會掉粉的。”
成媽便想找人砸了客廳的柱子,擴出3個平米來。
成家住在老舊小區,房齡太老,牆麵已經大麵積開裂了。
這柱子是承重牆,砸掉會很危險的。
不過成媽媽還是咬了咬牙,“砸!”
陽台潮濕冰冷。
這幾日住下來,我病了,燒得一陣一陣地囈語。
成媽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真麻煩。”
隨手調大了客廳電視聲音。
成家的兩個女兒天差地別。
鄰居們都說我不像成家的種。
我的確也不是成家的親生女兒。
成家討厭我,他們早就想趕走我。
可偏偏我有個金主,每月會給成家一筆錢。
不過我的那個金主從來沒露過麵,也沒聯係過我。
我病了,沒什麼精神,“她”難免幹點顛三倒四的事。
嬌嬌那寵物蜘蛛又一次“不小心”爬了出來,然後被一個不小心踩成了一坨。
又不小心打碎了她咬牙買下的愛馬仕咖啡杯——家裏唯一的真貨。
做飯時把鹽當成了糖,泥土當五香粉。
一勺水錯倒進了熱油裏。
好巧不巧把到廚房監工的成媽手臂上燙出了幾個大泡。
燒幹了茶壺,差點毀掉了廚房。
黑暗料理吃得嬌嬌上吐下瀉,成媽的血壓直接飆到了190。
成媽氣得想打我,嬌嬌趕忙扯住,低低道:“別惹她,估計瘋病犯了。”
“我怎麼感覺她是故意的呢?平時三腳踹不出一個扁屁的貨色。最近倒像變了個人,這醜八怪不是被什麼臟東西奪了舍吧?”
我病著,迷迷糊糊。
也不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麼?
清醒過來時,我媽和嬌嬌居然請了滿屋子佛像,瞧我的眼神更像撞了邪。
我燒得實在熬不住了,去了醫院。
身子軟塌塌地,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氣神兒。
蛻皮的嘴唇估計裂開了,瞬間滿嘴血腥味。
我眼冒金星,踉蹌著到了交費口。
掏出手機掃碼竟然提示餘額不足。
“那個......我微信錢包裏的錢呢?我需要錢看病。一點就好。”
我打起精神給成媽打了電話,小心翼翼哀求著。
“你吃住都是家裏的,哪裏用得了這麼多錢?可嬌嬌不一樣,要穿得體體麵麵的。錢不好賺呀,家裏全靠嬌嬌支撐著,你也知道粉絲就喜歡她漂漂亮亮的樣子。”
電話那頭,我聽見嬌嬌的聲音。
“燒廚房的勁頭哪去了?這會要死要活的。別理她。估計裝的。”
電話裏忙音“嘟嘟......”響個不停。
我眼前一陣發黑,重重倒在了地上,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