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時,媽媽去學校開家長會,老師想和她聊聊我的學業。
她卻直接在全班同學和家長麵前,大聲說她隻有沈柔柔一個女兒。
說我心腸歹毒,以後我的事情不要找她。
老師看了看努力忍住眼淚的我,想勸勸媽媽。
誰知她居然一腳踹翻我的桌子,一巴掌甩在我的頭上,讓我閉嘴別哭:
「你這個死丫頭,裝什麼可憐!」
「老師,你別被她騙了,她打娘胎裏就惡毒!」
從那之後,老師格外關照我,看我的眼裏帶著心疼:
「清清,老師從高一帶你到高三,我相信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清清,努力上大學,然後獨立,去快樂生活,好嗎?」
我緊緊抱住老師,她是我十幾年生活裏唯一的溫暖。
高考前,沈柔柔突然說想要一個獨立的書房。
媽媽二話不說就讓我去睡雜物間,把我的臥室給沈柔柔改成了書房。
雜物間黴氣重,到處都是灰塵。
住進去沒幾天,我就得了過敏性皮炎,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都在癢。
「沈清清,你可真矯情!不會是故意得皮炎,想讓我關心你的吧!」
「我可告訴你,你跟柔柔不一樣,你早死早好!」
那時候,離高考隻有一個月。
由於我隻能睡雜物間,所以我的過敏一直反複發作,全身都是紅痕。
甚至在高考的考場上,我也奇癢難耐。
最終,我隻考上了一個很差的本科。
我拿著錄取通知書,想讓媽媽給我錢交大一的學費。
結果她隻是拿著通知書,迅速撕碎,嗤笑道:
「你有什麼資格去上大學?要錢沒有,通知書,現在也沒了。」
我發瘋了般在地上撿起通知書的碎片,眼淚奪眶而出。
「媽媽,你怎麼這麼狠心!」
而媽媽隻是和沈柔柔一起,嘲笑著我的狼狽:
「柔柔,你看她現在,像不像一條狗?」
我拿膠水粘了一夜,拚湊起錄取通知書。
去校長辦公室門口跪下,求他讓我在大一期間兼職,然後補上學費。
他們都動容了。
就這樣,我上了大學,同時兼職好幾份工作。
並認識了年輕的咖啡店老板:周越之。
除夕夜裏,他一個人在店裏,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我說我沒有家,媽媽不愛我。
他喝了酒,醉醺醺的,那張俊朗的臉上,眸子亮如辰星。
他遞給我一瓶酒:「沈清清,那我們一起過年。」
那一夜,他和我在店裏聊了很多。
聊他的媽媽,也不愛他。
原來,我們都是缺愛,又渴望愛的人。
在一個梔子花盛開的早晨,周越之牽起我的手:
「清清,以後我們自己成一個家。」
我哭著抱緊他,像抱緊了生命中珍貴的希望。
畢業後,他陪我回家見了媽媽。
誰知,沈柔柔看上了他。
在回來之前,我特地和他提起過沈柔柔的真麵目。
我說她是一個慣會偽裝的人。
總是假裝善良地,推我入萬劫不複之地。
在人前伊人恬淡,宛若秋菊。
在我麵前,卻是索命惡鬼。
周越之當時點頭如搗蒜,萬分保證說,自己絕不會上了沈柔柔的當。
結果在沈柔柔開門時,他眼裏卻閃過了一抹難以言喻的驚豔。
我頓時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