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著一堆文件,一手給沈宴平回電話一手去刷酒店房門。
一隻手從後麵拿過我的門卡刷開了。
我轉身,沈宴平站在我麵前,目光沉沉看著我。
我怔愣片刻,一把被他扯進懷裏,文件掉了一地。
“你嚇死我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佳佳,別讓我找不到你。”
我呐呐地說:“我昨天有跟你說過出差的......”
“可你沒跟我說你受傷了。”
他摸到我頭上的繃帶,打橫把我抱進房間放到床上,又一一撿回地上的文件。
沈宴平蹲在我麵前,小心翼翼地撫摸我受傷的手腕,輕輕把嘴唇貼上去。
“疼嗎?”
我搖頭:“已經不疼了。”
“可是我疼。”他的眼睛如琉璃般透亮,裏麵寫滿了心疼。“佳佳,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低頭:“隻是一點小傷,程蕊來也是一樣的。”
靜默幾秒,他抬起我的下巴:“佳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我看著他,幾乎就要問出口。
嘴唇微微顫了顫,還是退卻了。
“沒有。”
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麼辦。
沈宴平看了我幾秒,摸摸我的臉。
“知道你這兩天心情不好,生理期快到了。”
“我給你煮了四物湯帶過來,提前喝了會好受一些。”
“你用慣的四件套,香薰,沐浴露我也帶來了。就知道你懶,隻住一天就不願收拾,想著隨便對付一晚。晚上睡不好白天怎麼工作呢?”
外人眼中不假辭色的沈總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給我鋪床,推我去洗澡。
等我洗完出來房間已經香噴噴,床也變成熟悉的柔軟度。
門鈴響了。
他接過門外服務生手上的餐盤擺到我麵前。
“你愛吃的榮記的燒鵝和豬肝粥,我給你打包帶過來了。後廚剛加熱好送上來,你快趁熱吃。”
燒鵝紅潤的皮還很脆,豬肝粥也冒著絲絲香氣。
沈宴平給我套上手套啃鵝腿,又拿出小扇子給滾燙的粥降溫。
這五年,他一直都這樣體貼入微,處處以我為先,從不讓我受一點委屈。
這樣的他,真的會背叛我傷害我嗎?
我會不會看錯了?
會不會那隻是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旁邊停著一輛和他一樣的車?
我抓著燒鵝腿,咬了咬唇。
“阿宴,我想結婚了。”
他一頓,隨後眉眼舒展,輕快地笑了:“原來是這樣,我們佳佳想要一個家了。”
是啊,我想要個家了,你會是我的家人嗎?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撕下一片鵝肉放進我嘴裏,又用拇指將香濃的油脂塗抹在我嘴唇上。
“仿真機器人就要上市了,等我忙過這一陣好不好?明年,我娶你。”
他探過身來,輕柔地吮住我的唇,又有些急切地舔吸,像在品嘗什麼美味佳肴。
我閉上眼。
沈宴平,為什麼不求婚?為什麼推脫到明年?
明明三個月前,我就在書房裏發現了鑽戒。
你早就準備求婚的。
為什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