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西洲臉上現出些慌亂。
“小叔,我不是澄清了嗎?網上寫那些,都是誤會。”
厲宴庭神情冷峻。
“蠢貨,有你這樣前腳澄清後腳就和緋聞大姨子出雙入對的嗎?”
寧馨兒難堪地站在一邊,她咬了咬唇,上前一步道。
“小叔,不關西洲的事,是我爸拜托他,讓他給我介紹些人脈。”
厲宴庭斜眼睇著她。
“寧馨兒,你敢說你心裏沒別的念想?”
“西洲和冉冉雖然還沒領證,但他倆從小有婚約,在你那,西洲就是你妹夫。”
“你挽著西洲的手遊玩,挽著西洲的手出席宴會,你跟人說,你倆沒什麼?誰信?”
“反正,我是不信!”
寧馨兒的雙手攥成拳頭,眼睛泛紅。
“小叔,我真沒有......”
厲西洲憐惜地看她一眼,邁前一步,對厲宴庭道。
“小叔,馨兒是無辜的,都是我錯,隻想著問心無愧,沒去考慮別人的觀感。”
我冷眼看著厲西洲替寧馨兒出麵擋槍,臉帶譏諷拍了兩下手掌。
“好一句問心無愧!厲西洲,你但凡把我當你未婚妻,你就說不出這樣的話。”
厲西洲瞪我一眼,“寧冉溪,你少火上澆油!你還想小叔再誤會多我幾分嗎?”
我嗬地笑了。
“厲西洲,真是誤會嗎?”
寧馨兒邁前一步,牽起我的手。
“冉冉,真是誤會......”
“啪!”
我揚手給她一掌。
“誤會?騰湖遊你說拉肚子,沒力氣才挽著厲西洲。今天呢?也拉肚子了?”
“厲西洲要給你介紹人脈,我不反對,但你們沒嘴嗎?非要手挽著手才能讓人知道你是寧家養女寧馨兒嗎?”
寧馨兒捂著臉,眼含淚水。
“冉冉,對不起,我沒想到你這麼介意......”
我被氣笑了。
“啪!”地又甩了她一掌。
“寧馨兒,是不是我說不介意,你就直接和他上|床?”
“寧冉溪,夠了!”
厲西洲一臉怒容,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穿著細高跟,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身子朝後倒。
心想這次完了。
卻是跌進厚實而溫暖的胸膛 ,幽冷的鬆木香鑽進我鼻間。
我被扶了起來,大手虛虛環著我的腰。
是保護的姿勢。
黑色長腿在我眼前閃過。
“嘭!”
厲西洲被踹倒在地。
“厲西洲,老厲家的臉遲早被你丟光!”
厲西洲不可置信地看著厲宴庭,他憤怒地指著我。
“小叔,是寧冉溪先欺負馨兒的!我哪裏錯了。”
厲宴庭憐惜地看我一眼,抬腳又踹了踹他。
厲聲道,“寧馨兒該打!你也該打!”
他微蹙起眉,偏頭打量我。
“你沒事吧?這混小子沒傷著你吧?”
我眼眶發熱,搖搖頭。
“我沒事......”
可我怎麼可能沒事?
就算前世遭遇了殺身之禍,可眼看著自己曾經掏心掏肺愛著的男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別的女人,我的心堵得慌。
厲宴庭低眉瞧了我好一會,眼裏怒意橫生。
“你倆給我滾!”
語氣極冷。
“小叔......”,厲西洲還想解釋什麼,卻被厲宴庭的保鏢架了起來。
“小少爺 ,你請!”
寧馨兒也被架了起來,她扭頭,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冉冉,你真的錯怪我和西洲了......”
嘴還挺硬。
我沒理她,等屋裏安靜下來,我抬起頭看著厲宴庭。
“小叔,謝謝!”
這是我今晚第二次向他道謝。
厲宴庭抿著唇,深深看我一眼。
“你和西洲 解除婚約的事,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他終於鬆了口。
我鬆了一口氣。
“謝謝小叔。”
我甜甜笑道。
他怔了怔,黑亮的眼眸似有浪潮翻湧。
半晌,他輕拍我腦袋,眼裏帶了些笑意。
“走吧,我的小翻譯,那個重要的貴賓應該到了。”
我笑著點點頭,為了緩和氣氛,我問他。
“小叔,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亂翻譯,把你的工作搞砸了?”
厲宴庭勾起唇,“如果有同聲直譯水平的你都翻不出來,說明對方在胡言亂語。”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大學裏學的是金融專業,順帶選修了兩門外語。
我語言天份極高,隻用三年時間,兩門外語都達到同聲直譯的水平。
可我這些,在我父母眼中屁都不是。
他們嘴裏,從來隻會說“我家馨兒考了級第一!”
“我家馨兒得了一等獎學金!”
因為從來沒被父母炫耀過,我便以為,自己是極平庸那一個。
“我當然知道!冉冉可是金融係近十年來第一個年年拿全科第一的高材生!”
厲宴庭眼裏滿是驕傲。
我鼻子發酸。
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其實,是顆閃閃發光的金子!
而戀愛腦,是蒙在我光芒之上的厚重灰塵。
厲宴庭說的貴賓,是位享譽國際的金融家。
他叫羅伯特,是我的偶像。
當厲宴庭領著我出現在他麵前時,我緊張得手心冒汗。
厲宴庭用中文跟羅伯特打招呼,並介紹了我。
羅伯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訝,然後,鎮靜自若地和我們侃侃而談。
他語速很快,專業詞彙一串串往外冒。
可這難不倒我。
厲宴庭與羅伯特的交流了十幾分鐘,信息含金量極高。
而我作為翻譯者,受益匪淺。
羅伯特接下來還有別的事,告別時,他用西語對厲宴庭道。
“厲,你小女朋友很聰明很漂亮,還很可愛!”
我臉一紅,瞧瞧厲宴庭。
厲宴庭眼帶笑意看我,靜等我的翻譯。
我咳咳了兩聲,翻道。
“羅伯特先生說謝謝你的款待,下次有時間再詳談。”
厲宴庭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伸手抱抱羅伯特。
他在羅伯特耳邊說了句什麼,但音量太低,我聽不清。
他親自把人送進電梯。
慈善宴會繼續,厲宴庭作為主辦者 ,花了一億,拍下了本次宴會最貴重的紅寶石皇冠。
宴會一直到十點才散。
厲宴庭讓他的司機先送我回家。
我坐在車後座,踢掉高跟鞋,輕輕揉著酸痛的腳。
車門打開,厲宴庭鑽了進來。
我驚得忘了把腳收回來,隻驚訝問他。
“小叔,你不是要送賓客嗎?”
他垂眼看看我抵在他大腿上的腳丫子。
我臉一紅,趕緊把腳縮回來,藏在屁股下。
尷尬中,我衝口而出。
“小叔,剛剛我翻譯得不錯吧?解除婚約的事,你就答應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