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好奇我怎麼沒有和她鬧吧。
畢竟以前的我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和她賭氣吵架。
然後生氣的質問她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自己一聲不吭的回家讓我等了這麼久。
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滾燙的熱水從頭頂上傾灑下來。
我的腦海裏浮現起秦昭買回來的那些紀念品。
我有印象,那些都是情侶款的。
在我的記憶裏,秦昭一開始對我很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我還記得剛和她在一起不久的時候,她的工作很忙。
我很喜歡旅遊,一有空我就會去隔壁城市或者更遠的地方走走。
秦昭抽不出時間陪我。
她答應我空下來一定陪著我一起去。
好不容易等來她的假期,她卻和我說她要參加同學聚會。
我生氣的說她不講信用,她卻反過來責怪我說:「我都好久沒和她們見過麵了,我和你還能天天見,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
所以到了最後,兩個人的承諾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無理取鬧。
我和她鬧了幾次之後,她隻有一次陪著我去了。
那時候我的工作出了問題,和她匆忙去了一天就回來了。
那一次,她卻反倒喜歡上了旅遊。
她不惜為此辭掉了工作。
我曾勸過她不要放棄事業,可她非不聽。
後來我才知道,我提前回去的那天,她在那裏遇見了張宴澤。
他們是大學同學,再加上她欣賞張宴澤辭掉工作走遍世界的決心,張宴澤也對她一見鐘情。
起初的秦昭並沒有告訴張宴澤她有男朋友。
直到他送給秦昭的玫瑰花被寄到了家裏我才發現他的存在。
張宴澤甚至找到了家門口。
他捧著花等著秦昭,我將他趕了出去。
秦昭說:「他是我朋友,你對他這麼凶幹嘛?」
事實就是,是張宴澤先說我是入室搶劫的變態,我才動的手。
我逼著她和張宴澤斷絕關係,不然我們就分手。
她看著我眼泛淚光,滿眼的失望。
可她還是沒有和張宴澤提過我們的關係。
還是後來我去接秦昭時遇見了她們,我主動提起她才不情不願的承認。
回去後,我和她吵過鬧過,她看著我因為生氣而猩紅的眼睛淡淡的說了一句:「像宴澤那樣自由自在的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裴霖,你不理解我就算了,現在又是在鬧什麼?」
想起以往這些,我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我洗完澡走了出去。
秦昭站在門口玄關的地方正打著電話穿鞋。
我看了眼外麵下著的鵝毛大雪,出聲說了一句:「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她的動作頓了頓,掛斷了手機抬頭看向我,她說:「我今晚不回來了。」
我打開桌上的麵包拿起來啃了一口,有點幹巴不是很好吃。
我應了句:「好,那你多玩會,玩的開心。」
嘴上是說讓她玩得開心,眼睛卻沒有看向她。
外麵下了這麼大的雪,以前的我是一定不會讓秦昭這麼晚出去的。
她之前也總是不聽,隻說要去的地方很近,馬上就回來。
我說要開車送她,她也拒絕。
然後每次到了第二天她才帶著渾身酒氣回來。
我的餘光瞧見秦昭的臉色有些泛白。
她穿好大衣提著包,重重的摔門發出砰的一聲響。
我咬著麵包覺得有些無語。
出去就出去,好好的摔什麼門。
更何況我這次可沒有阻攔她,還貼心的讓她多玩會。
她怎麼又反倒不樂意了?
3
秦昭晚上果然沒有回來。
我躺在沙發上刷了一晚的劇。
換作以前,我肯定會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等到天亮。
然後讓她早上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看見我睡在沙發上會覺得內疚。
事實證明她並不會感到自己有一絲錯誤,更別說愧疚了。
她隻會說是我自己作,感冒受涼什麼的都與她沒關係。
現在想來,以前的我確實不會心疼自己。
一心撲在秦昭的身上,都沒怎麼照顧過自己的身體。
因為經常生悶氣,我的胸口還時不時的會疼。
秦昭不在家裏,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用累死累活上班回來後還要給她做飯。
而是和她一樣躺在沙發看電視的感覺,真的很爽。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看完一部電影,我回了房間。
打開手機刷了會朋友圈醞釀睡意。
偶然-刷到秦昭大學舍友方棉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當時加了聯係方式,還是為了監督秦昭有沒有騙我。
那張照片是在一片潔白的雪地,上麵寫著“同淋雪,共白頭。”
我感慨了一句:「還挺浪漫。」
正想劃走,卻意外看見了站在角落抱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是秦昭和張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