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喘息聲在我耳邊炸起,腦子瞬間空白,我死死咬著後槽牙,手快抖成帕金森,拿起手機想要拍下來,卻發現怎麼拿都拿不起來。
「川哥,我們這樣讓璃墨姐知道不好吧?」
白芷趴在江臨川懷裏嬌喘著,饜足地眯起眼睛。
江臨川喉嚨裏發出一聲喟歎。
「天天待家裏白吃白喝,離了我她怎麼活?何況,她肚子應該有個孽種了」
「我一想到她生別人的種,真是臟死了!」
江臨川並沒有告訴白芷我為何要做試管,而是狡辯說我不想要生他的孩子,偷偷去了醫院做試管。
白芷若有所思,看著江臨川手上的勞力士,眼球一轉,忙撒嬌著要給江臨川生孩子。
看到這我一陣反胃,曾經的摯愛變身鋒利的劍刃,毫不猶豫紮進我的心臟,難受得難以呼吸,我算是看透了,江臨川就是十足的賤男人!
我將記錄拷貝下來,火速開回家。
剛放下鑰匙,婆婆罵罵咧咧的從房間走出來。
「阿川呢?」
婆婆往我身後探了一番。
「連人都接不回來,孩子孩子生不出,你說我們江家娶你來做什麼?當菩薩供著呀?」
我實在沒有精力搭理她,拉著臉進了房間。
婆婆在身後張牙舞爪。
「反了天了你!」
嗬,看著我精心布置的房間,自嘲般笑了起來,麻溜一鼓作氣將東西收拾好,去了閨蜜靳詩家。
沒想到口袋裏的孕檢報告在收拾的時候被落下了。
承江臨川吉言,我確實有孕了,下午剛收到通知,這也是我為什麼急匆匆想要見到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原因。這個孩子,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才來到我的肚子裏,如今看來,來得不是時候。
我和江臨川交往前,就表明了我是丁克。
他表示願意尊重我的想法,我那時很開心,覺得終於遇見了誌同道合的人。
大學畢業後,我追求熱愛,成為了一名小說作者,小有名氣。
江臨創業兩三年,我支持了幾十萬的資金,在公司穩步發展後,江臨川窩在我的鎖骨處,小聲呢喃試探道。
「如果要是有寶寶那就更好了。」
我心一軟答應了,他一臉驚喜,抱著我在露台上開心地轉圈圈。
事實證明,不要心疼男人,會變得不幸。
我們緊鑼密鼓地開始備孕,可半年後還是沒有動靜。
婆家也開始對我冷嘲熱諷,婆婆更是直接上門督促我們要孩子,將避孕套都丟了。
我拉著江臨川直奔醫院做檢查。
江臨川被檢查出先天性生精功能障礙,簡稱無精症。
我是第一次見到他斯文的臉上寸寸龜裂,如今想來,我都忍不住笑出聲,婆婆總是唱衰江家在她這一代就要絕種了,現在看來,我稱之她為真-預言家。
江臨川苦苦哀求我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為了成全他作為男人的顏麵,我答應瞞著兩家人做試管。
做試管的過程很艱辛,監測到卵泡成熟就可以打促排針,我記得最長的一次是打了17天的夜針。
我那麼怕疼的人,咬著牙打針,那時候的江臨川心疼得眼裏浮了一層霧。
肚子上密密麻麻的針孔,我也因此整整胖了30斤。
在最後一項移植後,曾經對我無微不至的江臨川開始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開始不抱著我睡,中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
就算我蹭過去他也會借機去次臥。
他抗拒我的接觸,我的靠近。
我不解,瘋狂給他發消息,質問他。
他卻發了三個字。
「煩不煩?」
3
靳詩聽我說了原委後,立馬炸毛提起牆角的棍子要去找江臨川,我急忙抱住她,在她懷裏哭成大糞。
靳詩無奈回抱了我,將我的行李搬了進去,我瞳孔瞪大,這客廳怎麼坐著一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