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憶後把我的替身當成了白月光,
還把我當成拆散他們的凶手。
我本以為他是因為受傷才導致的記憶混亂,
直到我發現,從他籍籍無名到功成名就的路上,都有她的身影。
......
紅漆木門哐啷一聲關上,門板帶起的風揚起我的發絲,我無奈地閉了閉眼。
這是謝景行回府後,我第四次被他趕走。
謝景行自從戰場負傷歸來,便緊閉房門誰也不見,除了洛笙——他的救命恩人。
謝景行的副將衛明走到我身旁:“夫人,您別生氣,將軍現在記憶缺失,除了幾個身邊人誰都信不過,希望您理解。”
我沒說話,透過門板依稀可以聽見謝景行與洛笙的談話聲。
“您......”
我回過神,壓下心中酸澀,歎了口氣道:“無妨......”
我不明白,何為身邊之人?失憶後的謝景行對待任何人都謙遜有禮。
哪怕是未見過的府中小廝、丫鬟,他的態度也不似對我,如同仇敵一般。
為了他口中所謂“愛慕許久”的女子,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我將手中食盒交給衛明:“將這個端給將軍吧。”
衛明雖手中接過,麵上有些為難。
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將食盒拿走:“罷了,罷了。”
謝景行回府前一天,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說謝小將軍神勇之姿一舉擊敗敵寇。
翌日,我同百姓一起,早早來到街頭想看看我那許久未見的謝將軍。
隻見他身騎白馬,銀色盔甲襯得臉龐更加清冷。
比從前更添幾分疏離之氣,唯獨對上身旁一雙杏眼的女子,周身氣息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他的身邊,多了個陌生女子......
回京城後,謝景行並沒有回府,而是直接麵見聖上。
兩人具體說了什麼無從得知。
隻是謝景行怒氣衝衝地回府,路過我時眼中早已沒了往日的溫柔。
我抓住他的胳膊想問問怎麼回事,他卻一把將我揮倒在地。
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後來衛明告訴我謝景行戰場負傷失憶了。
說來可笑,他沒忘記衛明、沒忘記他的士兵、沒忘記聖上,獨獨忘記了我。
他忘記了我們年幼相識、年少相知,他忘記了他的妻子蕭容,忘記了他如何艱難的將我娶到手。
隻模糊記得那些瑣碎的美好時光,還都賦予了他的白月光洛笙。
白月光陪他熬過戰場的日日夜夜,陪他取得功名,拚死救下戰場上即將死亡的他。
卻因為我的存在,隻能無名無份的呆在他身邊。
我不知道在謝景行心裏我是如何模樣,才令他一見我就恨不得殺死我。
可我不生氣。
畢竟與他自幼相識的,是我。
為嫁給他冰天雪地跪了一天一夜高熱的,是我。
能牽動他情緒的,是我。
我堅定的相信著,他不會愛上其他人。
所以當洛笙出現在他身邊,我被眾人議論時;洛笙隨意出入他的房間,我被下人嚼舌根時,我都毫不在意。
我曾多次嘗試告訴謝景行我們過往的種種。
自有記憶時,他便在我身邊,對我無限包容。
隻要我想要,他一定不遺餘力替我爭取。
少時美好的感情,一直持續到婚後也不曾改變。
十幾年的相守,我們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情情愛愛。
感情如同藤曼一般交織在一起,難舍難分,無法砍斷。
所以當麵對謝景行冰冷的態度,陌生的眼神時,我心中唯有難過。
我想告訴他,他賦予洛笙的記憶曾經都是屬於我們的。
我將證明我們相愛的樁樁件件都告訴他,可他隻有濃濃的抵觸。
最終情緒過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