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己不舍得的,打他,我不會留情。
必須使上最大的力氣。
一巴掌下去,打的顧辭年臉上當即多了五道紅印。
“想讓我給她輸血?”
我冷笑一聲,將手邊的玻璃杯推倒在地,指著地上的玻璃碎片說道,“好啊,顧辭年,跪下來求我!”
病房裏一片死寂。
誰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吱聲。
顧辭年麵色陰沉的看著我,駭人模樣仿佛隨時都要將我的腦袋扭下來。
在這種壓迫感極強的冷視下,我不知道25歲的薑念初會有什麼反應。
反正現在的我是18歲的薑念初。
也就下巴一抬,不怕死的迎視著他,“看什麼看,不著急救你的‘楚楚’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顧辭年有多愛薑楚楚。
18歲那年,我之所以被薑家找回來,起因是薑楚楚得了白血病,急要熊貓血救命。
我聽到廣播,趕緊前往危重病房。
輸血救了薑楚楚的同時,薑父薑母意外發現我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而薑楚楚......
是故意把我抱走的保姆的女兒。
保姆已經因病去世,薑楚楚這個沒有血緣的女兒,也就繼續留在薑家。
她一個霸占了我18年人生的假千金,舊賬沒算,現在光明正大的搶了我的男人。
還想讓我輸血,憑什麼!!
“薑念初,剛才的這巴掌算你同意輸血的補償,來人,立刻帶太太去輸血!”
顧辭年完全不管我願不願意,命令一下,立刻衝進來兩名保安。
他們一左一右的扣著我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的把我從病床上拎起來。
我想反抗的。
奈何身體太過虛弱,很快被他們架出病房。
“先生,太太才脫離危險,身體太虛弱了,這幾天真的不能輸血的。”徐姐求顧辭年讓我休息幾天。
顧辭年冷聲道,“徐姐,她為了騙我回家,為了誣陷楚楚,這五年裝病裝過多少次,你應該最清醒。”
“可是......”
“今天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必須輸血!”
高級VIP病房裏。
薑楚楚麵色紅潤的躺在粉色病床上,我剛是頂著一張死人臉,被保安強行按在一旁的簡陋躺椅上。
可不可笑。
薑楚楚隻是手背淺淺劃傷了一下,再晚點傷口就會愈合的那種,顧辭年卻緊張的不行。
麵對我的幽怨眼神,薑楚楚軟言細語的說,“辭年,我真的沒事,念念麵色好白,要不別輸了。”
“是她自願做你替身的,要不是她工作失職,你怎麼會受傷,說到底是她不對。”
顧辭年眼一斜,嗬斥我,“楞著做什麼,不知道道歉?”
他一定是眼瞎。
才一直沒發現我在發抖。
我怕疼,怕打針。
更暈血。
戰戰兢兢的模樣那麼明顯,他卻隻想讓我道歉!
我冷嗬一聲。
不等開口,冷不叮的看到護士手中的針管,有暗紅色的血液湧出來。
得,還沒來得及罵人,我已經沒用的暈了過去。
薑楚楚以為我閉上眼在生悶氣,善解人意的說,“我相信念念是真的溺水才曠工的。
那會我已經安撫好經紀人,讓她撤訴不再起訴念念。
她就是這樣大驚小怪,總覺著念念是故意接近我,時不時的想找機會傷害我。
其實念念不是這種人,你也不要怪她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顧辭年邁步來到我麵前。
“薑念初,‘謝謝’也不會說了嗎?”
“薑念初別裝死!”
“護士,她怎麼一直沒反應?”眼瞎的顧辭年,終於發現我的狀況不太對。
等到護士叫來醫生。
醫生再查看我的情況,確定我沒裝病,身體的確特別虛弱之後,我緩緩醒過來。
太陽打西邊出來,顧辭年居然還在。
我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索性閉著眼,繼續裝睡,他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一雙幽深黑眸時不時的撇向我。
我被他瞧煩了,“顧辭年,你當初為什麼娶我?”
顧辭年眼神淡漠的又撇了我一眼,“薑念初,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被氣笑了,“尊敬的顧大總裁,我因為給你的女人當替身,差點死在水下。
不求你領情,也不需要你道謝。
可我在醫院搶救的時候,你對我這個妻子沒有半點關心不說,居然帶著兩名保安逼迫我輸血。
如此看來,你這種強盜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
在你眼裏我薑念初還算個人嗎?
如果算的話,我是不是也會疼?也會難過?也有生病不舒服的時候?
卻在你眼裏成了‘鬧’,請問我‘鬧’你什麼了?總不能你是因為報複才故意娶我的吧。”
顧辭年麵色鐵青。
好一會,我都無法從他的神色當中猜出什麼。
“離婚吧。”
我說。
顧辭年眉頭一擰,有些煩躁的拿開腿上的筆記本,然後從保溫桶裏倒了一碗粥。
應該是不怎麼想照顧我,所以不管燙不燙,盛著豬肝粥的勺子直接往我嘴裏塞。
我扭頭躲開。
結婚五年,他居然不知道我最討厭的食物就是豬肝。
我自嘲笑笑,“顧辭年,反正我們也沒有夫妻之實,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了。
再說以你的實力,給薑楚楚找十個八個的移動血庫應該很容易。
她血型是特殊,並不是非我不可。
你們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我不欠你,更不欠她,我們好聚好散,離婚吧,好嗎?”
我試著好言相勸。
以為“離婚這件事”應該很順利,畢竟顧辭年不愛我,沒想到顧辭年忽然喝了一口粥。
大手捧著我的臉頰,就要用嘴喂我。
我怔了下。
啪!
一巴掌打在顧辭年臉上。
“你、你給我出去!”我氣紅了臉。
在顧辭年看來卻是害羞。
他唇邊掛著嘲笑,看我的眼神極冷,“薑念初,原來你鬧到現在,就是想讓我用這種方式喂你喝粥。
說什麼嫌棄沒有夫妻之實,想讓我睡你直說,何必借著溺水找楚楚的麻煩。”
我:!!
果然,裝睡的人叫不醒。
我認認真真、心平氣和的跟他提離婚,他卻認定我想要夫妻之實。
“顧辭年,你混蛋!”我抬手拿過一旁的豬肝粥,想也沒想的澆在他頭上。
“既然你不願意協議離婚,那就走法律程序!”
這婚必須離!
我一天都不想再委屈自己。
說完,我不再理會顧辭年,翻了個身背對他,過了沒一會,身後傳來顧辭年摔門離去的聲音。
我剛才是故意澆他的。
本想激怒他,等他對我動手後,我起訴離婚的理由又能多一條,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
三天後。
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清水畔別墅。
這裏是我和顧辭年的婚房。
我所有的證件都在這裏,我想趕在顧辭年下班之前,收拾好行箱離開這裏。
哪裏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那個本該在公司指點江山的自大狂,此刻正仰頭靠在沙發裏。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
黑色西裝外套脫在一旁,上身隻穿了件白色襯衣。
領口大開著,從我所在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偌大的喉結在上下滾動。
再往下還有誘人的麥色肌膚和性.感的半截胸膛。
我沒遲疑,扭頭就走。
“初初,別走!”
腿長就是好,顧辭年明明喝多了,還能三兩步追上我,兩條有力的手臂從後麵抱住我。